“咳,這個是不同的人,不能這樣比較。”柳席卿背上發寒,忙在臨窗的位子坐下了。
“怎麼比不了?還是,比不上?”敖宣似乎咬定了這個問題,非要問出個結果來。◆思◆兔◆在◆線◆閱◆讀◆
柳席卿鎮定下來仔細想,敖宣看來也是頗為自傲的,可是何靖又說他不愛被人盯著瞧,尤其是男人。他若說敖宣不及一個凡人,估計他心裏不舒服;若是說他比那凡人好太多,他柳公子就要不舒服。
柳公子琢磨了一會兒,道:“那位仁兄氣度儒雅,舉手抬足之間自有一股風流。慕琰兄你一身清華,仙氣飄飄,這成仙的同凡人怎麼比?”
敖宣輕輕一笑,不鹹不淡地道:“是麼。”
幸好這時候,手腳利落的店小二已經開始上菜,總算不用柳席卿再費心思轉換話題:“這些是凡間的菜肴,慕琰兄不妨嚐嚐看。”
敖宣立刻被那疊蒸豆腐吸引過去,看來頗有幾分興趣。
柳席卿撩起衣袖下幅,用勺子為他舀到碟子裏:“別看隻是普通的豆腐,烹飪的工序可麻煩得緊,用曬幹的鴨脯火腿蒸著,直到入了味,就將火腿鴨脯棄之不食,隻吃這豆腐。”
敖宣用勺子舀了,嚐了一口道:“君言的品味果真不錯。”
柳席卿又給他挾了其他的菜肴,順道連附帶的典故都說了。他開始覺得,敖宣今天不同往常,自己又何曾對勁了?
店小二最後送來的是一隻大盤子,上麵還有罩子捂著:“兩位公子,這是小店的招牌菜,現在材料也正是時鮮的,就算當今的聖上禦用的,也不過如此。”
柳席卿笑道:“我們不過是一介布衣,哪裏有福分同聖上用一樣的,你莫不是瞧我們是外地人才亂說的罷。”
店小二幹笑兩聲,掀開盤上的罩子就退下了。
隻見盤子上靜靜躺著一尾鱸魚,肉質雪白,的確是不錯,魚身上鋪了果鋪時蔬。柳席卿正準備介紹給敖宣,才一抬頭看對方就嚇了一跳:“慕琰你怎麼了?”
敖宣臉色煞白,抬起衣袖捂住嘴要吐不吐的:“這魚,同我是一族的。”
柳席卿恍然大悟,連忙叫人把鱸魚給撤下了,繞過桌子輕輕拍著敖宣的背:“我倒沒想到,真是對不住。”將心比心,若哪天敖宣將人的屍體煮了還端到他麵前請他慢用,估計吐也吐死了。
敖宣就勢將頭靠在他胸`前,閉著眼道:“沒什麼。”
柳席卿也有些急了,低聲道:“我們還是找間客棧,讓你躺一躺的好。”
敖宣正要說話,餘光突然瞥見一襲素淡的衣角,隻聽一道儒雅的聲音道:“這位公子臉色很是難看,不知有沒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
柳席卿立刻直起身,隻見適才吟詩的那個年輕公子正站在三步之遙的地方頗有興味地看著他們。
敖宣則被推得撞在桌角上,神情很有些古怪。
柳席卿道:“不知公子可知離這裏最近的客棧是哪家?”
那年輕公子手中折扇一頓,十分爽快:“就由在下為兩位帶路可好。”
柳席卿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適才瞧見兄台你風采儼然,就想攀交。在下蕭懌,草字慎之,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敝姓柳,柳席卿,草字君言。”
蕭懌笑著道:“幸會,幸會。”
敖宣聽著兩人一路客套實在無趣,由柳席卿扶著,偶爾看那蕭懌幾眼,卻隱約有幾分眼熟,像極了那個人。
時隔千年,他也不確定是不是,也感覺不到蕭懌身上有什麼仙氣。
蕭懌將兩人送到客棧,轉身就走了,剩下柳席卿前前後後伺候敖公子。敖宣喝了熱茶,突然道:“其實,在剛才那酒樓裏,有幾分妖氣。”
柳席卿這才想起還有大事沒辦,順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