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之外,站在明顯在看戲的南陵思君。
他頓時覺得頭痛,道:“南陵思君,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大步走來,用折扇抵住誅神劍,隻聽南陵思君不緊不慢地道:“我飛升時日太短,修為不夠,就是想攔也攔不住。不如靈君比劃一下,怎麼將人拉開比較好?”
白練靈君周身漫起一陣白光,越來越亮,直衝天際,竟然也隻能同柳席卿僵持住,不能逼退對方半分。
南陵思君抱著臂,閑閑地看著,飄來一句:“靈君果真厲害。”
白練靈君側過頭,笑嘻嘻地開口:“聽說思君在飛升之前修的是女身,果真養得嬌弱無比,讓人心憐。”
南陵思君神色微斂,上前一袖子將正僵持的兩人撥開。柳席卿身子一晃,眼中清明了一下,茫然道:“這是怎麼回事?”
南陵思君伸手扶住他的背,微微低□,將人抵在肩上背起,頭也不回道:“靈君,那東海的六公子就勞煩你帶回去。”
白練靈君想了又想,折扇一揮,變出一根捆仙索,綁著敖宣的腰,一路衣袖飄飄,拖著一個人追上了南陵思君。
南陵思君往後瞧了一眼,語氣不滿:“好歹還是龍族出身的,你怎麼就將人拖在地上走,要是哪裏劃到就不好了。”尤其是臉,第一眼就要看到。
白練靈君微微笑著:“嘖,這還算是客氣。難得這家夥落魄一回,我看你也挺高興的。”
對方搖了搖頭,淡淡道:“我是說你捆得不對,應該綁在脖子上,反正也勒不死。”
白練靈君突然失笑,身上湧起了淡白色的仙氣,抬手搭著南陵思君另一邊肩膀,語氣曖昧:“南陵啊南陵,我竟然沒發覺還有你這般有趣的人物,早知該好好親近親近。”
南陵靈君別過頭,彎著眼一笑:“靈君這番話,可不知對多少人說過了。南陵不才,卻還知道守心守性,不敢出一步差池,生怕上誅仙台啊。”
柳席卿卷著被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杆了。隻見南陵思君和白練靈君正在桌邊對坐飲茶,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如詩如畫的意境。
他摸摸心口,發覺自己躺的床絕不是客棧的那一張。還沒開口問訊,隻聽南陵思君微微笑道:“柳兄,你醒了?現在覺得如何?”
柳席卿受寵若驚:“勞煩思君擔憂了,柳席卿現下已經沒有大礙。”他掀開被子,突然想起一人,道:“敖宣他人呢?”
白練靈君嗤的一笑,看了眼地上:“那邊。”
柳席卿怔了一下,一時沒能領會,隻是順著白練靈君的眼光往角落看去,敖宣竟然就被扔在地上,沒人去管。
南陵思君立刻補上一句:“我看柳兄傷得重些,六公子身子骨又一向硬得緊,這農家又隻剩下這一張床鋪,才如此安排。”
柳席卿下了地,過去將敖宣半拖半抱著放回床上:“我似乎沒覺得受什麼傷。”他不覺想,敖宣看著細挑,怎麼這樣重。他看著敖宣眼皮一動,微微咬牙,似乎很是痛苦,抬手輕輕按在他的手背上,低下頭細細看著。
敖宣生了一副好相貌,清俊貴氣,便是擰眉咬牙的模樣也不難看。
可這一看卻不得了,柳席卿看見敖宣遮在衣袖之下的手臂上,斑斑駁駁全是紫紅的痕跡。白練靈君走近一看,嘖嘖稱奇:“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龍氣壓不過妖氣,慢慢滲到身上,再從裏麵一點一點潰爛開來。”
柳席卿聽得背上發冷,想著敖宣全身潰爛的模樣,那……也不會多好看吧?
南陵思君語氣溫柔,輕聲道:“傳說可以壓過龍氣的,隻有上古時候蚩尤部下的妖兵才有。這冤魂估計也是當初被染到了一些妖氣,但是對敖宣這樣的龍族來說,影響不算很大,過幾日自然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