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3 / 3)

此時,南宮攝政王南宮罔,正替代受傷的豐晟帝,在皇陵群的宗廟中祭奠諸位先皇。

三祭日過後,浩浩蕩蕩的禁軍和祭祀隊便踏上了歸途。

山間行走多有不便,因此數千人的隊伍拉得長長的,緩慢的移動著。

一位身材頎長的男子,獨立於路旁的巨石之上,眺望著雲霧蒙蒙的北方。他戴著一個玄色麵具,穿著一身沉重的黑色盔甲,黑色披風和幾乎與披風等長的烏檀色發絲在山風中狂舞。他的目光仿佛透過那重重迷霧和座座高山,尋找著什麼,堅定而有著淡淡的失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琥珀色的眸子,似乎因看到了虛無中的事物而璀璨,又似乎因想到什麼而黯淡。

正當他陷落於自個兒思緒的時候,又一位男子躍上巨石,迎著風,朝他走去。這是位高大俊逸的年輕男子,嘴角帶著笑,眸光複雜卻也溫柔。

“皇叔。”走到他身後,年輕男子喚道,聲音幾乎被山風吹散了。

戴麵具的男子聞聲回首,摘下麵具,露出張足以顛倒眾生的絕美麵容。

不錯,這男子便是聞名天下的南宮攝政王南宮罔,時年二十有四,而他身後的年輕人,便是勤王南宮雍,時年二十有二。

南宮罔輕輕勾起唇。

可說南宮皇室中,還從未有這麼一位完美的人出現——不僅皮相美麗,性格也霸氣,即使是微笑,溫柔流露,周身仍舊帶著常人不可逼視的強悍氣勢。

無人能直視他的笑容而不心猿意馬罷,所以自統軍以來,他便戴上麵具,把一張絕美容顏遮住。雖然作為軍中統帥是威風凜凜,不過,這也令得他笑容綻放的時刻少了許多。

南宮雍微歎,垂下眼,眼中掩藏著不欲讓立在他前頭的人知道的、湧動不息的情緒。“皇叔,怎麼了?”

“想起許久之前的一些事。”

南宮罔又轉過頭,望著北方,目光越發的迷茫,似乎回到了記憶中。

“雍,或許,我要外出一陣。”

“去濮陽麼?”

“是。”北方的廣袤國土,是濮陽國。天命帝治理之下的濮陽,富足豐饒。但,南宮罔仿佛可以瞧見,坐在皇宮中的天命帝,惆悵憂鬱的模樣。前些日子接到訊息,鍾離國入侵濮陽西方,濮陽節節敗退,遇刺受傷的天命帝無法,隻得起用本在秦州服罪的前國統大將軍、翼陽王韓朝,赴西抗敵。……這兩人,怎麼到了如今的境地?他們怎麼將對方、將自己逼到這步田地?南宮罔放心不下,一向尊敬兩人如兄長,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毀滅而無動於衷。

忘不了,遇上了他們,才有現在的他。

再戴上麵具,南宮罔輕巧的跳下巨石。

背後南宮雍的聲音再度傳來:“方才接到皇後娘娘差人傳的消息,皇上三日前受傷後,不願讓禦醫看診,昨日便開始發高熱,還固執的下旨不準告知皇叔。”

南宮罔的腳步頓了頓。

“若皇叔此時外出……”

“雍,都交托給你。”打斷他的話,南宮罔旋踵走向愛馬七剡。

南宮雍望著他在風中飛揚的發絲和披風,苦笑著應聲。

豐晟帝南宮央,在五國百姓私下的傳聞中,是位被控製的無辜少年君王。六歲登基,日日處於強大的攝政王的威懾下,帶著憂愁度日、處境淒慘。但,傳聞畢竟隻是傳聞,淩波宮眾多的近侍和宮女眼中的豐晟帝,是位活潑可愛的少年,會因事不順心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