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重眼前。”

好一個與其關心身後,不如珍重眼前。

清,我會為你珍重,你也要珍重啊,讓那一天永遠不會來。

在很多人盯著的情況下,很難絕對的保守秘密。擅自離京兩天,回去後,理所當然挨了父皇的批評,我沒有申辯,卻說出校場暗算之事,父皇果然大驚。

所指何人,一則希望調回北地兵馬的太子,二則不主張薦清為帥的大皇兄,不言自明,卻無從確定。

傷心失望之餘,父皇要我一切以戰局為重,不要聲張。

我趁機爭取到了調配軍需供應的權力。

兩處同時開戰,有限的軍需物品供應顯得格外緊張,這份差事並不好做,底下人人自威,深恐一個差池便成了替罪羔羊。

於是我把責任一力承擔,隻遵循一個簡單的原則,一切物資優先供給西線。

北地戰場雖大,雙方卻勢均力敵,相比之下,多照顧實力相差懸殊的西線也無可厚非。

僵持了兩個多月,北地戰場開始傳來捷報,四皇兄、五皇兄一派聖眷日隆,皇位之爭儼然從過去的太子和大皇兄的二士爭功變成三足鼎立。

而他的戰報依然少得可憐,新招募的士兵陸陸續續地送了過去,也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一點浪花。

朝廷裏以大皇兄為首,開始有了撤換主帥的呼聲,這段日子太子反而低調的很,整日閉門不出。

我心急如焚,親自寫去書信詢問,幾天後,他回給我一個字:“等。”

雖然隻有一個字,卻讓我的心奇跡般地安定下來,甚至在父皇動搖的時候,不惜一切地壓上身家性命。

不久傳來戰報,滕王叛軍被分化成兩股,一股是以滕王為首的滕化之軍,一股是以黑麵將軍為首的外族人馬。

他用的正是離間之計,先用武力挫其銳氣,再利用他們的內部矛盾成功地將叛軍阻在新豐、琅古一帶。

其實父皇也隻是希望他能阻止叛軍,並無取勝的奢望。父皇也在等,等莫將軍凱旋之時,區區叛軍自然不在話下。

可是一個月後情況急轉而下。

五皇兄求功心切,卻中了埋伏,被困在西煌境內、大漠之中。

父皇又驚又怒,責令莫懷遠不計任何代價救出皇子。而西煌恰以此要挾,天朝大軍處處被動,連連敗退。

另一方麵,看到勝利曙光的滕王叛軍又聚合在一起,集中力量突破防線,一路殺向京師,不日就到了湮水。

一旦渡過湮水,王庭就等於敞開在他們麵前,再無阻礙。

朝廷上下一片大亂,很多大臣哭求父皇暫離京師。

父皇搖了搖頭,看向三皇兄,臉色灰敗,眼中滿是深深的慈愛和不舍。

三皇兄卻轉身而去,以目空一切的高傲的姿態穿過絕望的大殿,越過恐慌的街市,站在緊張的城牆上,那雙比月亮還要美麗的眼睛直直望向湮水的方向。

他就那樣站在那裏,翠衫輕薄,碧簫空靈,似乎隨時都會羽化成仙。

官員忘了逃命,百姓忘了害怕,士兵忘了迫近的死亡。

那一刻,我的心裏充滿了與戰爭無關的焦慮和惶恐,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清看到這一幕。

“父皇,”我跪倒:“兒臣願親往湮水督戰。”

“你們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吧。”父皇急急從我身邊走過,隻顧著去叫回最心愛的兒子,可能根本沒聽到我的話。

湮水之畔,第一次見到他的地方再次相遇,又是在如此的情況下,我以為他會有些感動,沒想到他隻皺了眉,便當作沒看見,繼續和身邊的兩個人低聲說著什麼。

“將軍吩咐,大戰在即,請王爺速速回城。”一個年輕的軍士跑過來對我說。

我晃了晃馬鞭:“本王奉旨有話同葉將軍說。”

那個軍士恭敬地行禮後跑開,我看他步履輕快,軍容整齊,神態雖然嚴肅卻沒有戰敗的沮喪的悲淒,再看整齊的大營內,士兵們來來往往,安靜而有序,忙碌而不張皇,我的心裏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