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等我,我老害怕如果跟不上你腳步,就隻能眼看著你越走越遠,永遠夠不著。”
“怎麼又說這話?”
他動容地拉住我的手向後一帶,我的身體撞進寬厚的懷抱。
“不是嗎?你喜歡結交天下豪傑,不問出身,不分貴賤,哪怕一句話入了你的耳,也能得你待之如友。所以你的朋友很多,南越宗熙自不必說,我知道你還欣賞三皇兄的明淨皎潔,五皇兄的英武俠氣,甚至太子的儒雅風度。可是我一直猜不到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為什麼,清?我沒有讓你欣賞的特質嗎?”
“不是的,瑞。”他的手溫柔地撫著我的頭發,歎道:“大概因為你總是讓我感到意外,而且你似乎總是知道我在某個階段最想要的是什麼,我卻摸不透你的想法,故而不敢接近。”
“不敢,你也會不敢?”我輕笑,趁機把手伸進他的衣襟:“我不信。”
隻要提起以前的事,他就會覺得愧疚,而越是覺得愧疚,就會對我越好,這個時候我放肆一些,他通常不會在意。
“瑞!”他警告地拉開我的手,忽又笑道:“你不覺得別扭嗎?”
的確,窗台正擱著在我腰上,腳邊還有一盆花,揉碎的紅綠花葉已經染上月白長衫。
我既懊惱又覺好笑,退開一步,從窗口一躍而入,再把髒了的外袍扯掉。
“現在行了麼?”你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我?
他搖了搖頭,一指桌案:“坐吧。”
坐?我可不是來坐的。
“清,你不覺得躺下來更好?”
我低笑一聲,繞過桌案,摟住他的腰,在他耳邊嗬著熱氣。
“難道你找我就沒有別的事?”
他的身體挺直不動,聲音卻忽地變冷。
感受到他的抗拒,我一頓:“你不想?”
“是。”
很久沒有好好親近,我已經想得快爆炸了,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就算看到我、觸到我、感受到我的迫切,也總是殘忍地推開,似乎從來不擔心我會去找別人,亦或——我閉了閉眼,他根本不在乎。
“是單純的不想,還是對我失去了興趣?”
“既不想也沒興趣,” 緩慢而堅決地,他再次拉開我的手,往旁邊一推:“如果陛下找微臣沒有別的事,那就請回吧。
我的手直覺地甩出去,“啪——”
他的臉歪到一邊,慢慢轉回頭,臉色由白轉青,刺目的紅痕如利刃淩遲我的心。
“清——”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忍著心痛愧疚地伸出手,被他一掌拍開。
我的手背先是麻,然後是疼,沿著手臂一直疼到胸口,疼得忍不住渾身顫唞。
向後靠住桌案,我忽地笑起來:“說老實話,清,你不是不行了吧?”
沒有男人受得了這個,我知道這句話的後果,而那樣的後果也是我要的。
事後,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歉疚和悔意,但是他沒有道歉,隻是沉默地抱著我,整夜沒有合眼。
天將亮時,他推了推半夢半醒的我,終於開口:“要上朝嗎?”
我搖頭,輕觸他微腫的麵頰:“真難看。”
他退了一下。
“別走,”我急道:“再陪我睡一會兒。”
“我該去練劍了。”他背對著我起身著衣,留給我莫可奈何的沉痛。
讓他做錯事、讓他愧疚一直是我無往而不利的法寶,它幫助我成功地靠近他、獨占他、困住他,可是誰知道愧疚衍生的感情能有多深、多長?
“既不想也沒興趣,” 緩慢而堅決地,他再次拉開我的手,往旁邊一推:“如果陛下找微臣沒有別的事,那就請回吧。
很多時候冷靜就是殘酷,不,比真正的殘酷更可恨,我的手直覺地甩出去,“啪——”
他的臉歪到一邊,慢慢轉回頭,臉色由白轉青,刺目的紅痕如利刃淩遲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