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死的。”
“是他嗎?”他低頭,靜靜地道:“你剛才讓我小心的那個人。”
我一震,勉強道:“這種事沒法證實的,我們注意就好了。”
他抿唇,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就像五皇子的死?”
“是啊,就像五皇兄的死。”
齊峰,看著他的臉色,我在這個名字上打了一個叉,從此這個人已沒有資格再作我的敵人。
“秋水,這就是秋水?”我審視手中盈碧的劍身:“一劍斬下馬首,居然一滴血都不沾,不愧是絕世的好劍。”不知師父的“長天”比之如何?
不得已,我們必須乘一匹馬回去,追日神駒,秋水名劍,我終於領略了,還有第一次和他如此靠近。
不管是誰在我的馬上做了手腳,我都該感謝,所以,抓到那人就留個全屍吧,嗬嗬。
可惜這份幸福沒能持續多久,就聽到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我的妹妹懷孕了。
15
記得當初大皇兄也做過這樣的事,但是顯然沒有我做的漂亮。或許我真的很擅長撈好處,從不放過一點機會,並且總能取得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好處。
從南越回來後,父皇精神漸好,自然收回了大皇兄監國的權力,卻沒有提廢立太子。這讓以為鬥倒太子就可理所當然取而代之的齊峰深深的失望了。加上太子退居幕後,三皇兄徹底遠離朝堂,新的權力格局重建,在其間也未能撈到更多權力的齊峰開始質疑父皇的用心。
找人屢屢試探的結果是父皇震怒,在朝堂上狠狠訓斥了某些人,雖未點名,人人卻都心知肚明。
眼看局麵越來越不利,齊峰的沉穩如龜裂的殼,已經難以掩飾急躁,尤其在對軍權的意圖上。順者昌,逆者亡,他暗地裏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險惡,有兩名將軍已遭了毒手。
“小心大皇兄。”
借著打獵的名義約清出來,除了提醒這一句,還為探一探他的口風。
他輕微地挑了挑眉,“嗖”的一聲長箭離弦,一箭雙雕。
“好箭!”我端坐馬上讚道。
勒馬回身,他笑道:“薦清以為王爺是來打獵的。”
我也笑了:“當然。”
“怎不見王爺的獵物?”馬鞭微揚,他目光揶揄,掃向我掛在鞍前滿滿的箭袋。
“那不是嗎?”我含笑朝他的方向一指,他一怔。
熟悉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歡打獵,偏偏他喜歡,同那些皇親貴胄們一樣,把打獵當作一種消遣,享受圍追獵殺的樂趣。若有一天被別人當作獵物不知有何感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我一擺馬鞭,刷地甩過去,鞭稍卷向他的額前。
“好!”他喝聲采,身體陡然後仰,在馬上一翻,腳尖精準地點在我不及收回的手腕。他力道不大,我僅是手腕一麻,馬鞭都未脫手,我剛要佯裝落馬嚇唬他,駿馬卻突然一聲長嘶,發瘋一樣的亂衝亂撞亂跳。
“怎麼回事?”
嘴裏這樣喊,心中卻如明鏡,這匹馬恐怕被動了手腳。
“跳過來,快!”
聽他的聲音離我不算遠,心裏稍安了一些,可是——
“不行……腳別住了——”不知什麼時候腳套在馬鐙裏,怎麼也抽不出來。
“低頭,抱住馬脖子!”他試圖貼近拉住馬韁,卻被瘋狂的馬兒一次又一次地掙脫。
“低頭!” 他大吼,大概我的左右搖晃嚴重影響了他的判斷。
我也想,可是這個時候哪裏還能支配?
身體在馬背上顛簸,全身的骨頭都散了。呼呼的風在耳邊咆哮,四周的景物在眼前倏來倏去,什麼也看不清,我第一次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