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2 / 3)

男人身體呈趴伏狀,側臉貼睡,雙眼緊合,胡腮更盛,額角、頸背一片濡濕,肌膚呈現不自然的暗紅,她右掌貼觸他的額麵和頸側,和自己的體溫相較,是燙多了,顯然他是病了,這樣一直躺著不是正確方法吧?

“陳紹凡,起來!”她沉聲喊,大力將被一掀,驀然僵楞。

腰部以上,一片光滑的裸背展現在她麵前,隆起的背肌在微燈下還泛著光,可能是汗漬反射,他幾乎是汗流浹背啊!那勻實的肌理——她急忙別開臉,吸口氣鎮定一下,阻止岔開的念頭。早該猜到他不會有全副武裝上床的習慣,有什麼好訝異的?心跳乎緩之際,她發現床頭有一列止痛藥丸,隻剩下零星三顆。這男人不是普通的怕麻煩,吃止痛退燒藥就能藥到病除嗎?

“陳紹凡,你還不起來?”她閉著眼,朝他耳畔大喊。

“……吵什麼啊!”男人咕噥一句,竟然換了個睡姿,翻身仰躺,順身踢掉了蓋被。

她喉口一緊,兩眼一瞪,緊接著透了口氣——太好了!真是萬幸,他的下`身還有件平口短褲遮醜。

“你快起來,就算不看病,也該吃點東西吧!”驚魂剛定後,她好言相勸。

他蹙著眉頭,極慢地掀開眼簾,眨了幾下,眯著眼往上瞧,一張焦急凝重的臉俯視他,她問:“你現在感覺怎樣?”

“是你啊美女!”他疲倦地應聲。“幾點了?”

病得真不輕,連腦袋都糊塗了,竟喚她這輩子不曾聽過的稱號。

“十一點。我替你擦個汗吧!”她探身往床頭櫃另一端的盒子抽拿麵紙,胸部正好橫過他正上方,美好的弧線比乎時更誘人,可惜一日未進食的他全身無力,勾不起一絲非份遐想,但是他開口了,“你知道你毛病出在哪?”

“……”她不明白地看住他,一邊替他拭汗。

“你——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勉強靠著床頭撐坐起,扶著額角,拿起床頭僅剩的半杯水喝下。“還好遇上的是我,否則早被吃得連根骨頭都不剩。”

“你語無倫次了。”她聽了更加擔憂,再探探他的額溫,說道:“我弄杯果汁給你喝,你等我一下。”

“等等!”他拽住她衣擺,“先別急,你過來。”

“做什麼?”

“扶我,我全身是汗,得衝個澡,清醒一下。”他兩腳移下床。

“噢。”她靠過去,正要攙住他臂膀,他手一抬,環住她的右肩,整個人壓靠著她直起身,幾乎將一半的重量釋放給她,她吃力地穩住腳步,喊道:“你好重,快站好!”他病得真的不輕,全然倚仗著她。

喬好了站姿,她左手不得不扶住他的腰身,一步步走向浴室。走動問,兩副身軀緊挨得沒有空隙,他的汗液不時沾上她,他身上的熱度讓她無法忽略兩人過度親密的事實,但在此刻意識這一點不育是自找麻煩,她索性在心裏讀秒,以他急促的呼吸次數做基準。

短短一段距離走得她滿頭大汗,她將他扶坐在浴缸邊,主動替他放了水、調好水溫,柔聲道:“水滿就可以洗了,有需要再叫我一聲,我就在外頭。”

“等等。”他又喚住她,“把鏡櫃打開。”

她遲疑了一下,抬手打開櫃門。

“看到刮胡刀了沒?還有軟膏?”

“看到了。”

“拿過來。”

她依言遞給他,他衰弱地催促,“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