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首看著她熟練地撩起他的褲管,一如以往地以熱水溫燙著他的腳底,拿來熱巾替他敷著受過傷的膝蓋,再坐至他的麵前,把他洗淨的腳揣到懷裏一下下揉按著他的酸痛處……沐策忽然覺得,發生在雲京裏的一切,不過是場遙遠而陌生的夢,而現下,才是他一直期盼且珍惜著的真實生活。
他不禁伸手輕撫著蘇默紅潤的臉頰,輕觸著這份獨獨屬於他的美好。
「怎麼,手暖完了,腳也暖了,還有別的地方沒暖到嗎?」蘇默收拾好手邊的東西,有些不解地看他伸手將她拉進懷裏。
他執起她的小手壓向他的胸口,「不急,暖暖我的心再走吧。」
她微揚起柳眉,迎上他熱烈期盼的目光,半晌,她若有所悟地勾起唇角,大方地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拉開他胸`前的衣襟,以指柔柔按撫著他胸口上那些錯縱複雜的傷疤。
「如何?」
「還差點。」他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滿,側首流連地吻著她的眉眼。
她聽了後,緋紅著臉,將唇印在他的頸子上,再一口一口地向下滑,直至她僵硬著身子,再也沒勇氣繼續往下時,才抬起螓首望向他。
「還有哪些地方也需要暖暖的?」別太挑剔了,她是新手,他好歹也得先教教她才成。
「觸目所及,都欠,都需要。」他一臉正色,十指緩緩挪至她的身上,不疾不徐地剝起她的外衫,「今年的冬日太冷了……」
「長工啊長工。」
「嗯?」他正忙碌地解開她的髮辮,五指探進那濃密的發裏,任一頭傾泄的青絲纏繞著他倆。
她一手按著他的肩頭問:「咱們是不是忘了一事?」
「何事?」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咱們在京裏時,怎會忘了他?」
「恩師又怎了?」她確定現下是討論別的男人的時候?
「長工難道不想成親?」既然都說過彼此是一生一世了,那他們還是照尋常的方式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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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策頓了頓,雙唇懸在她光滑的香肩上不動。
對啊,當時怎麼就沒想到把這事一併給辦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日後待他來了婚事再補。」他速速解決這件妨礙他的小事,火熱的唇滑過她形狀優美的鎖骨。
「花轎呢?」蘇默滿麵通紅地瞧著他的動作,忽地很有跟他聊天的興致。
他低首喃喃,「日後我再親自造給你,花轎咱們就從後院抬到前院繞家逛個一圈。」
「龍鳳花燭呢?」
「過年前下山採買年貨時叫花叔一塊置辦了。」在說著話的同時,他一鼓作氣地脫去她的外衫並解起她內衫的衣帶。
她微喘著氣,「還有父母高堂啊……」
「明兒個我就去把柴房旁的舊書齋重新整理過,再把我爹他們都給請進去。」
「就這麼簡陋,不嫌心不夠誠?」光裸的肌膚在接觸到空氣中的寒意時,她不禁抖了抖,縮著身子往他的懷裏鑽。
沐策兩手捧正她的臉龐,「娘子啊娘子,長工正辦要事呢,你眼下先心誠些再說。」
「噢……」
次日清早,在廚房發現冷鍋冷灶,沒半點熱食可果腹的花家夫婦,撫著餓扁的肚皮,在蘇默的房裏沒找到她的身影後,他倆齊齊將臉一偏,不約而同地看向就在隔鄰不遠的客房。
花嬸壓低了音量,探頭探腦地蹲在沐策的房門口問。
「起了沒?」
將耳貼在門上的花叔對她搖首,聽了老半天也沒聽到房裏有半點動靜。
花嬸仰首看向天際,「都這時辰了……」
「或許……昨兒個夜裏他們很忙。」花叔拖了個長長的音調,語帶保留地道,「你也知道,昨夜天冷嘛。」
她當然很清楚這山上的天候,但她更想知道的是房裏頭的狀況,於是她悄悄地推開了一點門縫,並自動自發地為自己的行徑找起理由。
「咱們隻是關心一下……」
「再順便指導一下他們還不太熟練的地方……」花叔也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邊說邊把臉往門縫上貼。
「對對,就是這樣……」她點點頭,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還不留點位置給我?」
那一道狹仄窄小的門縫,無論他們再怎麼貼上前眯眼細瞧,就是沒法讓他們把門縫裏的光景給看清楚,在他倆不滿足地想將門縫再開大一點時,一道人影,已無聲無息出現在他們麵前並打開了門扇。
「指導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