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幫她扶背,溫言道:“圖雅,別怕,你把圖叫出來就沒事了。”

圖雅抬起頭啞聲道“陛下,我真的沒拿。”皇帝歎了口氣,“你我都是夫妻了,難道還要說謊嗎?”圖雅涕淚交加,抓緊皇帝的衣襟,“陛下,您相信我,圖雅真的沒有!”“那你跑什麼?”皇帝問道。“我是被您的說話時驚醒,想出去透透氣,這人就開始追我,圖雅害怕才跑的,陛下救我!”

“唉!”皇帝歎了一口氣,輕輕擦拭著圖雅臉上的淚,“朕相信你,定是一場誤會。”圖雅想要對他微笑,可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她喉嚨裏發出喀喀的聲音,喉骨被捏斷的聲音仿佛就響在水墨身邊。皇帝將她的屍身輕輕放下,“朕相信你,也得殺你,你為什麼不喝那碗茶然後乖乖睡覺呢?圖雅,你不知道有些話不能聽,有些東西不能拿嗎……”

一旁的男人不耐煩道:“夠了,你的多情對死人沒用!”皇帝快速地查檢了一番,皺眉道:“她身上真的沒用!會不會扔在半路上了?”“不可能。我一路追蹤,這女人練過點武藝,但一舉一動都迷不過我的眼!”男人斷然否認。皇帝環顧四周,水墨隻能自欺欺人地緊閉雙眼,隻聽他說道:“如果沒有掉落這裏,難道她一開始就沒有帶出,而是藏在了寢宮,想要欲擒故縱?不愧是草原之狼的妹妹,嬌憨的笑臉下也是玲瓏七竅啊。”

“你跟你那個皇帝老子可真像,小心一樣是死在女人身上的命!”男人諷刺道。殺了人都輕鬆自在的皇帝笑容一凝,忽然手刀腿踹,招式如電,一點也不似他平日的溫吞。那男人也不甘示弱地回擊,兩人糾纏一起又迅速分開。皇帝忽然笑道:“你的武藝又進步不少,上次在鬆岩城被顧邊城和謝之寒逼得逃命的滋味不太好吧。”

水墨已經沒有力氣驚訝了,她想著自己怎麼早沒聽出李振的聲音?想想那時他還帶著異幾分族的口音,現在卻是一口純熟的漢語。高延的大君出現在天朝皇宮已經讓人不敢置信了,而他和皇帝好像還交情不淺的樣子。水墨命令自己什麼也不要想,以免心跳過速,被兩人察覺。

李振懶得回答,他迅速地檢查四周,很快發現了地麵上有拖曳的痕跡,進而找到了那個被殺的內侍。李振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他從水中又拖上岸。兩個男人再狡猾多智,也想不出他為何而死,隻鑒定出,他死於赫蘭特有的短匕之下。皇帝嘖嘖有聲,“想不到這小公主也有不少秘密嘛。”李振拍拍手站了起來。

此時傳來的動靜越來越大,有效地掩蓋了水墨的存在。皇帝皺眉道:“真是添亂,不知又出了什麼事了?”李振冷聲道:“不管怎樣,你今天殺了赫蘭圖雅,最好盡快除掉赫蘭巴雅。你故意中毒,又拖了他半月行程,此人極精明,草原那邊的動向瞞不了多久的。”皇帝一笑,“不用你操心,你做好你該做的就是了。”

李振一字一句道:“我已經做好我該做的了,不是嗎?”皇帝一曬,“你我也算是兄弟。想要掌握天下,就別太計較眼前得失。你沒了高月,我也沒了圖雅,大家很公平。”“這赫蘭女人算什麼東西!”;李振切齒道。

這時整個行宮的燈火一一亮起,皇帝說:“閑話少說,估計白震快擋不住了。如果我們的事被謝之寒那些人發現,你我死無葬身之地。本來想在半路上將赫蘭巴雅截殺,現在有了她妹妹這個借口,倒好辦了,你速速離去,按計劃行事!我會讓人把這內侍的屍首先收走!”說完,皇帝抱起圖雅的屍身匆匆離去。

李振又緩緩巡視了四周一遍,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水墨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靴子離自己不過三步,隻要他低下頭,扒拉扒拉樹枝,一定就會看到自己。以前讀到過一句話,當你信命的時候,你已經無路可退了。水墨現在就想著,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被懲罰受這份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