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翠,好美麗。」即使被淚水糊了視線,那翠還是如此的清晰。
「這是康州都慶的習俗。蔚蔚。」貴媛安柔柔地摩挲她的指。「兩家訂盟,男女雙方都要戴上這款式一致的玉扳指。」
貴蔚又點頭,一不小心,掉出眼淚。
「現在不是要哭,蔚蔚。」貴媛安輕輕地抹掉她臉上的水珠,笑說:「哥哥現在在和妳求親,妳知道該說什麼嗎?」
貴蔚癟著嘴,強忍著不哭出聲音,可是眼淚卻一直掉。
看著那眼淚,貴媛安急了,他沙啞地說:「說願意啊!蔚蔚。說願意啊!」
其實,他沒有表麵上那麼歡快,那波濤洶湧的不安,是他用笑容,硬壓下的。自從他歸國後,他便覺得貴蔚離他越來越遠了,他越來越抓不到她了。他厭惡這段日子的交惡,他害怕貴蔚那疏離的表情。他想要抓回貴蔚,他想要重新開始。
一個新的名分,就是這開始的第一步。
他給她的名分,就是妻子,陪伴他終身、得以分享他的玉心的妻子。
本來,他是想在他的新地位一切穩固後,才向貴蔚提親。
可是他等不及了。他現在就想給,他現在就要她成為他的妻子,將她永遠鎖靠在身邊。因為他是那麼愛她,愛到甚至甘願背叛自己的良心,背叛自己的盟友,背叛這信任他可以帶國家走上正途的人民百姓--
他無法收手了!隻有婚姻,隻有這神聖的盟約,可以容納下他爆發的欲望與私心。
這刻,換他等待。他像個容易受傷害的孩子一樣,眼巴巴地等待貴蔚的答覆。
隻見貴蔚抽噎了一聲,說:「大哥,我,我很高興。」她勉強的微笑,表示她的快樂。「謝謝大哥。」
他愣愣地看著她,不懂,怎麼想都不懂,她為何不說願意。
他忽地緊緊握住貴蔚的小手。
「該改稱呼了,蔚蔚。」他邊笑,邊說得急切。「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是父親取給的。妳知道嗎?」
貴蔚默默地搖頭。
「是樂安,蔚蔚。貴樂安。」他的心好緊繃,所以話說得更喘了。「妳知道這是什麼用意嗎?父親其實是希望哥哥,可以一輩子活得平和安樂的。」
貴蔚注視著他,心生悲哀。但她仍笑說:「很好的名字,大哥……」
「是嗎?」貴媛安眉開眼笑。「可是哥哥必須得到蔚蔚後,才能平和安樂。」他說:「之後,我想要恢復這個名字,我希望蔚蔚可以這樣喚我,我更想要和妳生活一輩子,所以,蔚蔚……」
貴媛安呼了口氣,緊張地說:「妳答應我,好嗎?好嗎……」
貴蔚癡癡地看著貴媛安笑得不安的臉。
她想,如果大哥這一生,都是用這個美麗的名字的話,他現在會不會是一個樂觀開朗、心地正直良善的好人?如果他不是一個那麼寂寞的人的話,他給她的愛會不會少一點,讓他不致做盡這些萬惡的歹事?
可如果他是貴樂安,那她貴蔚的一生,便不會因為這樣深刻的在乎,而發覺自身的價值,更不會因為這被重視的價值,而覺得這一生過的是有意義的、是讓人快樂的。
她忽然慶幸,命運並沒有因貴樂安這名字,敦大哥遺棄她,卻又哀痛因為這名字的消失,使得她必須麵臨這樣絕望的抉擇,這矛盾紮得她心頭好痛。
此刻,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她很想謝謝他,這麼、這麼的愛她的……
然而,她卻選擇走上這條路。
她什麼也不能答應,隻能將這份愛他、想回報他的心意,寄託到來生。
她猛地一把抱住貴媛安,將他的哀求鎖在她馨暖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