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2)

人,妳竟然對他如此仁慈,想要原諒他?」

兔兔顫唞著,她後悔了。「我……根本沒想過要殺他……」

「我知道。」懷沙笑著。「所以我助妳補上那一刀。」

兔兔全身一寒。

「如何?想去見他最後一麵嗎?」

兔兔深吸一口氣,急急地點頭。「我要,帶我去!」

於是,懷沙帶著她離開這間房,下了一處樓梯,往更底下走去。

他們進入了一個地窖,越往前走,水濺起的聲音,與惡狠狠的揮鞭聲,還有咒罵聲、哀號、呻[yín]聲,兔兔聽得越是清楚。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趕緊往聲音的來源處大步奔去,跟在後頭的懷沙也沒阻止她。

兔兔來到地窖的另一頭,一看到眼前那景象,驚得差點兒尖叫。

那地窖建了一個水池,水及腰腹。隻見那水池裡泡了一個裸身的人,雙手被長鍊吊起,渾身皆是教人觸目驚心的血紅鞭痕,以及被烙鐵烙過的焦黑痕跡,髮髻也被人扯得散亂狼狽。

而那人,當然就是揚滿善!

獄卒又在揚滿善身上補上一鞭,一邊對他咒罵著不堪入耳的穢語粗言。即使揚滿善極強硬地閉嘴忍著,那痛苦的呻[yín]聲依然滾出了喉嚨。

不知何時,懷沙已來到她身後,輕輕地說:「知道這水池是做什麼的嗎?」不等兔兔回話,他又說:「裡頭是鹽水。」

兔兔驚愕地看他。

「泡著鹽水讓傷口更痛。揮鞭也會沾上鹽水,那打上去的滋味,會教人永生難忘。」

「可惡!」兔兔對懷沙吼著。

「不過揚橫班真是一條硬漢,都悶聲不吭的。」懷沙笑說:「可能打到死,都不會大叫一聲。」

此時獄卒見懷沙來,便說:「爺,這畜牲特強,打到現在,我們已經換掉六條鞭了。他的血真是危險啊!」

「繼續。」懷沙揮揮手。「不用理會我們。」

獄卒欸了一聲,揚了揚鞭子,又要往揚滿善身上甩去--

「不要!住手--」兔兔忽然推開那些獄卒,往水池急奔而去。

她跳進水池裡,艱困地往揚滿善爬去。可來不及,那道狠勁的鞭還是抽在揚滿善堅實的胸腹上。

她想也不想,一碰到揚滿善,她就緊緊地攀住他、抱住他,妄想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他。

儘管揚滿善的毒血已將她的衣服給蝕出了斑斑點點的洞,甚至紮痛了她,可她對自己發誓,絕對不放手--

第十章

揚滿善一直用意誌抗拒著那劇痛,卻躲不開因痛而襲來的昏迷。

他以為,隻有當那條沾了鹽水的鞭又抽來時,他的意識才會清醒。

可忽然,他被一股暖香緊緊地抱住,一雙柔軟的小手焦急地在他傷痕累累的前胸後背摸索著。那雙小手的溫暖,他記得,他有多喜歡這雙小手在他身上撫摸著,他以為此生再沒機會得到這雙小手的愛撫………

那雙小手,是兔兔的……他的兔兔……

突然,揚滿善的腦子炸開。

兔兔?!

他猛地張開眼,低下頭一看,看到了淚流滿麵的兔兔。

她哭得好傷心,對著那些獄卒求饒:「拜託!你們不要打他,拜託不要打了好不好--」

他倒抽一口氣,看著他的血硬生生地蝕透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烙下疤痕。那就像被火灼傷一樣,他不忍,使盡全力想掙開兔兔,可他現下根本動彈不得,而兔兔也完全不理會那些疼痛,隻想用力地抱緊他、保護他。

那些獄卒將她的哀求當作一種娛樂。「小妞,再不走,這一鞭就要抽到妳身上了!」

她的臉一陣慘白,麵露恐懼,那恐懼讓揚滿善看得好不忍。

可她沒走開,隻是更緊地抱住揚滿善,將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胸口,咬著牙,緊繃著身子,等著那一鞭抽來。

「兔兔……」揚滿善想叫她快走。

可話還沒說完,一道鞭子已經破空而來,就抽在兔兔的背上。

她忍不住慘叫一聲。

揚滿善發瘋了。「混帳!兔兔,妳走,快走!妳別巴在我身上,快走!」

兔兔痛到哭,可即使如此她還是不放手。「是我害你的,阿善!是我害你的,我不應該──啊--」

她話還沒說完,又一鞭抽來,打在她腰上。

「你們這些狗賊!」揚滿善氣得大吼。「要打就打我,打一個無辜的女人做什麼?!」

「你叫那女人讓開,我們就不打她。」獄卒涼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