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快走!」揚滿善不斷扭動身子,想甩開兔兔。「我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妳這樣,不值得!」
她攀得更緊,大叫:「那天我不應該離開你!」
揚滿善一震。
「阿善那天在說謊!」她哭著。「你永遠不會嫌棄我,你隻是怕你是個怪物,可你不是!你不是怪物,阿善--」
揚滿善痛苦的呼吸著。他抬頭,又看到那獄卒要揮鞭甩來。
他咬牙,一鼓作氣,狠力地扯下拴在右手上的鐵鍊,緊抱著兔兔轉身,那道襲來的鞭子當即抽在他的後背上。
他痛得渾身一抖,可心裡卻慶幸著兔兔沒受到這一鞭。
他用力地抱著她,用力地感受她柔軟的身體,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觸感。他的臉緊緊地磨蹭她的頭,沙啞地說:「妳為什麼要這樣……妳為什麼要回來……妳不回來就什麼事都沒有的……」
兔兔隻是哭,雙手也不願放開揚滿善。
此時,一直靜默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懷沙,忽然揮手,叫那些獄卒撒下。「今天夠了,到此為止。」
「咦?就這樣?」獄卒不可置信地瞧著懷沙,覺得像他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怎會輕易收手?
隻見懷沙若有所↓
「那你就是壞人嗎?」
「對。」揚滿善頓了一下。「好人不會殺人。」
「阿善,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
揚滿善不說話。
她看著他,不讓他逃避她的視線。「你為什麼殺人?」
他沉默了一陣,終於轉過來望著她,知道不說實話,她不會罷休。
「他們,都想發動戰爭。我想得很天真,如果這些妄想發動戰爭的人都死了,那天下是不是就太平了?」
兔兔一愣。
揚滿善牽著嘴角,溫柔地一笑。「然後,這世上就不會再有像兔兔這樣的人,就不會再有好姑娘自卑著自己的身世了……」
她紅了眼眶。「那我怎麼辦?」
揚滿善注視著她。
「你殺了那些人,然後被那些人殺掉,你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兒,我怎麼辦?!你想過嗎?」
「我隻希望妳過得好,兔兔……」
「沒有你,我怎麼會過得好嘛?你這個大笨蛋!大笨蛋!」她捶著他的胸口。
「好痛,兔兔……」
「痛死好了!笨牛!」
揚滿善深深地看著她,笑說:「能再聽見妳罵我,我真幸福……」
「哼!」
他摸著她頰上的那道疤,說:「那天,我是騙妳的,兔兔。妳還是最美的,妳是最美的人,無論妳變成什麼模樣,都是美的……」說著,他輕吻著她的疤。
兔兔的眼淚掉了下來,她又哼一聲,趕緊將臉埋進揚滿善的胸口,環住他身體的手更是緊,緊得彷彿一輩子都不願放開。
揚滿善呼了口氣,也張開雙手,緊緊地讓她貼向自己的身體,像要將她整個人給融進他的骨子裡一樣。
此刻,他終於有勇氣抱她了。
※※※
兩人相擁而眠,昏昏睡睡,不知時間已過了多久。
忽然,牢房的門被打開了。
揚滿善最先被驚醒,當他看到那些長得獐頭鼠目的獄卒,一臉不懷好意地進來時,他忍著痛,緊抱著兔兔,撐起身體往後退。
「哼,平常目中無人的揚橫班,也會這般怕人?」一名獄卒嗤道。
揚滿善不讓他們佔任何口頭上的便宜。「怕?我不過是怕你們這些穢人弄髒咱們。」
「逞口舌之快沒有用。」獄卒示意其他人,上前去抓揚滿善和兔兔。「你別忘
了,我們才是這兒的主人。」
兔兔這時也醒了,她緊抓著揚滿善,警戒地看著這些人。
一個猥瑣的獄卒要去抓兔兔,揚滿善想也不想,一拳就往他的鼻梁送去。其他人見狀便撲了過去,可都被揚滿善給踹倒。
那群獄卒見仗勢欺人無用,受了重傷的揚滿善還是比任何人都凶狠,於是各個都拿起了刀,又往揚滿善逼去。
揚滿善揣著兔兔,起初還能閃,可那些獄卒異常狠毒狡猾,發現快刀對揚滿善無用,便朝著兔兔劈去。
眼見一刀就要劈到兔兔的背肩,揚滿善驚叫:「兔兔!」
他亂了分寸,頂出自己的臂膀去擋這刀。臂膀頓時一陣酸麻無力,緊擁著兔兔的懷抱一鬆,賊人見有機可乘,猛地一拉,就把兔兔從揚滿善手裡拉走了。
「阿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