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太奇妙了,我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推門下車,陸與之幾乎是立刻就回過頭來,他背著夕陽,淺淺的朝我笑著,一深一淺兩個酒窩裏仿佛還殘留著夕陽的餘暉。
“好看嗎?我猜你應該會喜歡的!”陸與之開口問我。
我點點頭,然後問他:“你怎麼會知道這樣一個地方,即使在山腳,竟然能看全一輪夕陽。”
陸與之又回過頭去看著天邊,也沒忘了繼續跟我的聊天:“你還記得嗎,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的畫板上,其實是夕陽,夕陽染紅的半邊天空的雲,所以會有那麼多橙黃的雲,那時候,我還挺沾沾自喜我的畫工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個女孩兒,嘴裏都是吃的,手上還有食物留下來的油漬,指著我的畫就嘲笑我,這一坨黃黃的是什麼,我當時就在想啊,這個女孩子真笨,有機會我一定要帶她去看看,讓她知道知道,那不是一坨黃黃的東西,那是夕陽贈與我們的最美的禮物。”
我忍不住笑出聲,陸與之現在的樣子太可愛了,特別像一個被批評了的幼稚園小朋友,拚命證明自己其實很優秀。
陸與之看我笑,他心情更好:“怎麼樣?所以現在那個女孩兒知道了嗎?”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誇張的點頭道:“陸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不是有眼無珠嘛。”
陸與之每次看我這幅打嘴炮的樣子,都很無奈,他一把攬過我的肩,然後我們兩都靠在車前欣賞著快銷生活中難得的這份寧靜。
“不過,好看是好看,但是它也待不了太久,很快就要被我們麵前的大山帶回家了。”我看著逐漸開始西沉的夕陽,內心有點惋惜。
陸與之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那我們就去把它搶回來!”
我“啊?”了一聲表示沒有聽懂他的意思,陸與之卻沒有跟我解釋,而是直接拉了上車。
陸與之將車的檔位換到手動擋位,然後點火啟動車,我之前就發現了,以我也算是經過兩年時間的檢驗終於拿到駕照的持照人來看,陸與之的車跟人家不一樣,竟然是手自一體的,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老土的人用自動擋。
陸與之看出我的想法,笑了一下提醒我:“你坐好準備。”
說完不等我反應過來給個回話,車就“唰”的衝了出去,我完全被車速嚇到,總感覺我人雖然跟著車在山路上九曲十八彎的飛馳,但我的思想意識和靈魂還留在原地。
陸與之緊緊的抿著唇,眼神犀利的盯住前方,一手高速的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以我看不懂的速度換著檔位,我在此刻終於相信,陸與之在美國,經常跟人家飆車。
隨著我們越來越接近夕陽,陸與之見我害怕的不敢睜眼睛,於是放慢了車速,對我說:“快,睜開眼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