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說不通,打又打不過,哀求也沒用,這個人整個油鹽不進,令趙雅又慌又怕,“你要怎樣才肯放開我?!”

趙盤收了笑,黑眸漸漸深沉了,用他倨傲靡啞的嗓音道:“要怎樣?寡人卻是想問問你,你究竟打的是何主意。為寡人做了那麼多的事,令寡人以為你愛慕寡人,現在又做出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你,在玩弄寡人麼?”

感受到陰沉氣息,趙雅心裏咯噔一下,她轉過臉看向他的黑眸。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但是一絲熟悉的氣息也無。

完完全全是陌生。

渾身散發著冷意。

“趙,趙盤……”她打了個寒顫。°思°兔°在°線°閱°讀°

趙盤卻從她身上爬起,重新在車中跪坐好,整了整衣冠,一絲不苟,動作流暢優雅。

趙雅身子一輕,心卻是更沉重了。她莫名地很是慌。

“既然你對寡人無意,寡人也並不強人所難。你下車去吧。”說罷,便要敲車壁。

趙雅心沉到穀底,僵硬地拉住他要敲車壁的右手,“嫪毐怎麼辦?”

趙盤斜眼看向她,眸子裏全無溫度,左手拂下她的手,“你的本事,寡人是領教過的,何必擔心區區嫪毐?”

“你!”趙雅咬牙道:“我下車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也不勞你。”

果然趙盤應聲敲了兩下車壁,眾馬嘶鳴之下,隊伍停了。

趙雅跳下馬車,頭也不回鑽進後麵她自己那輛小車中。

這一路來,卻是捂著臉上的牙印,發髻淩亂。旁人見了隻道她惱了大王,被掌摑而已。

十七十九一見,唬了一跳,“他怎麼會能手打人?”

十七十九還不知趙盤已經冒充反冒充,還以為是那假大王所為,具是氣忿非常。

趙雅也顧及趙盤方才所為,丟不起這個臉,也沒說明。

她輕咳了一下,叫十七拿幃帽來。

趁十七開箱子找幃帽的時候,十九用化了的雪水濕了帕子要給趙雅冷敷。

趙雅哪敢讓她動手,待戴上幃帽,才自己接過帕子捂臉。

“夫人,公子他不知如何了。若是得知夫人受苦,必定萬分心疼。”十七嗓音有些哽咽。

趙雅沒接聲,她感覺得到,方才趙盤是動了真怒了。

臉上的刺痛、唇上的腫痛一再一再地令之前的場景在她腦中回放。

氣息交錯,唇舌糾纏,四體相觸……

她頓時連脖子都燒紅了,這是趙盤啊,是這個身體的親兒子,怎麼可以,可以……

感覺到口腔裏還彌漫著趙盤混著酒氣的犀香氣味,她很害怕。

就著茶水漱口,杯子的冰冷觸碰到紅腫發熱的唇,那一幕幕又浮上眼前。

她丟了杯子,縮著身體,埋首抱緊自己,心裏壓力大得很想哭。

可是,似乎連懷抱都是趙盤的味道。

“夫人,夫人?”十七抱緊了全身抖得像秋風落葉的趙雅,喚得聲淚俱下。一旁的十九也意識到不好,小臉刷白。

她囁喏了兩下,抽出腰間短刀,道:“夫人,我現在就去殺了那個小賊為公子報仇,給夫人出氣!”

趙雅正沉溺於自己的茫然中,壓根沒聽清十九說什麼,待她發出動靜跳下車時,再反應過來,卻是喊都喊不住了。

她這下也顧不上哭,喊馭夫停車,便要去追十九。

哪知馭夫根本不聽她的,自揮鞭趕車不止。

趙雅急得直跺腳。十七曉得輕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