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家將劍客趕了上來。他們是李園的心腹,否則也不會追隨去秦國密謀。自然也是多少知道趙雅並非楚國公主。

好在都知道趙雅與令尹關係不一般,倒不阻攔,隻隨行保護。

羊師趕上之後,也沒多說,他一路拖延,想放趙雅走。主要是見令尹對一個女人費心太多,很是擔心,現在見趙雅去祭奠亡夫,也是希望她能回頭做個好寡婦。於是也不攔著。

一行人搜索了一會,很快就打聽到秦王剛為養父母新起的墳塚。

趙雅盯著那高高的墳,和高大的石碑,問羊師,“可有洛陽鏟?或者你們誰會盜墓?”

羊師驚訝了,“你也不像是要尋死與亡夫合葬的人啊?”

“你別問。”趙雅始終對雅夫人屍體的事情感到不對勁,她這具身體的身份實在讓她心神不安。

“直接起棺便是。”羊師道。

“不可。必須隱秘。”趙盤又沒死,怎能明目張膽地挖人家父母的墳?又不是考古隊的。趙雅道,“畢竟在秦國境內,動靜太大,會被盯上的。”

羊師招了兩個家將,低聲盼咐了幾句。待那二人走後,又叫人紮了營帳。

對趙雅說:“你且進賬歇息,待天黑後再作計較。”

趙雅也知道,盜墓的晚上才是好時候。

羊師賴在趙雅的帳篷,就是想套她盜墓的目的。實在太過新鮮,自己盜自己的墳。

趙雅隻好撒謊道,之前走得急,沒有帶和氏璧去秦國。這是令尹的聘禮,怎麼能放在亡夫墳塚內?

羊師臉一綠。不再多話,走了。

趙雅知道羊師這兩日話多是煩躁的緣故,李園還在鹹陽,本說在公主鑾駕處彙合,卻遲了好幾天都沒趕上。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莫非在抓假贏政的時候陷在宮裏了?

那麼趙盤……不會有事吧?

趙雅漸漸暗了眸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忽地,漫山遍野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趙雅掀簾出去一看,自己一行人為圓點,四周火光一片之下是黑壓壓的人。

“是……是什麼人?”

因為隻有趙雅一個女人,一行人盡管很是慌亂,但沒有出聲。顯得趙雅的聲音很尖。

羊師也走了過來,“是秦軍。”

“怎麼回事?”

羊師抓住趙雅的胎膊,低聲喝道:“若非你給令尹灌了[***],他怎麼會失手被困鹹陽?現在還有臉問怎麼了?”

趙雅胳膊疼得很,也顧不上了,“那現在怎麼辦?這些人又是誰派來的?”

趙雅話音剛落,像是回答她一般,圓圈正對著他們的一邊,緩緩分開一條道。一輛寬大威武的戰車緩緩行駛而來,緩緩靠近。一麵戰旗高高豎起,火光一照,玄武旁大大的隸書“秦”。

“是王族!”羊師驚訝。

王族?!趙雅萬萬役想到,“難道嫪毐贏了?或者呂不韋打了勤王的旗幟?”看向同樣驚訝的羊師。

羊師卻轉瞬,將趙雅抓得更緊了.

趙雅掉頭一看,那張牙舞爪的威武戰車上,穩穩地站在中間的人,頭戴天子的通天冠,雖臉麵看不清楚,但她心裏沒來由地堅信那是趙盤。

那種感覺,似是本能的感知。

隻要他在,她就一定能感覺到!

“是秦王!”羊師的手有些僵硬,“自呂不韋滅了周天子之後,秦王便戴上了通天冠。天下隻有楚國不服!若他是假的,那麼該是繆毒追來。而現在該是你兒子沒死,來追你了。”

羊師臉上的肌肉在火光映照下,通紅地抽[dòng],最後咬牙道:“你們串通騙殺令尹?!”

正在這時,隨著戰車推進,包圍圈越聚越小,趙盤的臉漸漸清晰。

隻見他麵無表情,抽出佩劍定秦,雪亮的光隨手劃了一個半圓,直指羊師。

心肺

隨著這一劍指下,包圍圈驟地縮小,隨著那火光和馬蹄聲的越來越大,圈中楚國的馬也嘶叫起來,劍客與家將中本有想突圍的,被這陣勢一嚇,又退縮回來,聚在羊師一處。

羊師低聲在趙雅耳邊道:“你說秦王會不會為了他養母,放過令尹?”

趙雅聽不清羊師在說什麼,直愣愣看著越來越近的趙盤。

難道,所謂的假贏政事件,隻是趙盤的自導自演,冷眼看繆毒朱姬、呂不韋、自己還有李園像小醜一般演出,他在下麵偷笑?

難道,他所說的凶險隻是謳騙李園與項少龍的謊言?

難道,自己對他的心當做可以利用的東西?

自己真是傻了,才會真以為他還是那個隻會暴力的莽撞小子!

真是傻了,才會不信頂少龍的勸諫!

盯著趙盤手裏的青鋒,趙雅冷冷道:“羊師,我也是被騙的。他同樣不會放過我。”

羊師岔了一口氣,還是抓緊了她,隨著包圍圈的縮小,密密麻麻的騎兵簇擁而來,威武的軍鼓發出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