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作為北歐商業集散地和水上交通運輸紐帶,可以說是非常繁榮熱鬧的,是富商百姓的聚集地,現如今卻成了荒無人煙之地,這裏血流成河,血肉橫飛,偶爾幾隻禿鷲和烏鴉盤旋,叼食著不知是敵國陣營士兵的屍首還是我國士兵的糜爛腐臭的屍肉。
白玄臉色煞白的看著這一切,強忍住喉間的嘔吐感,白玄闔上雙目,強忍住渾身顫唞的冰冷,他感到有股像狂潮一般絕望的情緒湧上他的心頭。
淮河的水被風吹動,泛起漣漪,慢慢流躥,厚而不膩的水麵看起來是那麼深沉,偶爾天空傳來禿鷲和烏鴉怪叫。
白玄下了馬車,就靠著馬車嘔吐起來,馬車顛簸使得白玄疲憊不堪,吃的也少,現在一嘔吐就將肚中全都掏空了,白玄慘白的臉色似雪,憔悴不堪。
黎孟奕隻能扶著白玄支撐著他,不讓他倒地,兩個人緩步來到淮河岸邊,就看見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船邊站立著一穿麻布衣的男子,白玄認得這個男子,他是黎孟奕安插在北歐王朝的親信。
那個男子正緊張的四處張望,一轉頭就看見到黎孟奕和白玄朝他走來,他就立馬跑到兩人身前,恭敬地鞠個躬,上前扶著白玄上了小船。
黎孟奕和他的親信劃著漿慢慢的駛向對岸,白玄扶著臃腫鼓脹肚子坐在小船上,看著漸漸遠去的北歐淮河邊域,白玄輕聲喚了一下坐在黎孟奕身旁的親信,問道:“你是叫阿海吧?”
阿海點頭,恭敬的對白玄說道:“祭師,屬下叫吳海。”
白玄點頭,問:“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湊巧的在我離開東暮的時候,落霞郡就爆發了可怕地瘟疫?”
這問題白玄已經問過黎孟奕很多次了,每次都被黎孟奕有意回避掉了。
黎孟奕聽到白玄的問話,立馬喊道:“阿海!不要亂說話。”
白玄則威嚴的喊道:“回答我!”
阿海滿頭冷汗地看著兩人,隻能恭謹的回答道:“屬下也不知落霞郡的瘟疫是不是北歐造成的,但屬下前段時間無意中打聽到北歐的皇宮內,飼養了一種有毒的變異人,不知是真是假,屬下原本想將這件事情報告給太子殿下,但還是晚了一步。”
黎孟奕臉色鐵青的看著阿海,導致阿海聲音越說越弱,阿海戰戰兢兢地停止了說話聲,黎孟奕才轉頭看向白玄,說:“白玄,不要亂想,瘟疫的事情有可能是意外,也不完全是即墨宴做得。”
白玄失望的依靠在船甲板上,蒼白的嘴唇蠕動,低聲呐呐自語說道:“殺祭師,染瘟疫,舉兵侵占東暮,他是一步步算計好的。”
黎孟奕看著白玄眉宇間深蹙的眉毛,揪心的說:“白玄不得亂想,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回東暮救助百姓,等到了東暮軍營內,我們就安全了。”
白玄隻是木然的點點頭。
船靠了岸,黎孟奕起身來扶白玄,白玄雙腿酸軟,全身依靠在黎孟奕身上,黎孟奕隻能半扶半抱的將白玄帶上岸。
突然,阿海驚呼一聲,急忙喊道:“太子殿下!”
黎孟奕扶著白玄轉頭看向阿海,問:“怎麼了?!”
阿海指著船甲板,說道:“血。”
64
64、第六十三章 ...
阿海指著船甲板,說道:“血。”
黎孟奕順著阿海指的地方,就看見一灘暗紅色的鮮血黏在甲板上,那是白玄剛坐過的地方,黎孟奕一驚連忙轉頭看向依靠在自己身上的白玄,緊張地問道:“白玄,你感覺怎麼樣?”
白玄吃力的抬頭看著黎孟奕,搖搖頭,表沒事。
黎孟奕還是擔心不已,吩咐阿海去東暮軍營請軍醫,東暮駐紮軍營離淮河岸有六十公裏左右,來回走起碼要一天,阿海還是聽從黎孟奕的話跑去東暮軍營找軍醫。
黎孟奕扶著白玄往幹燥地方走去,白玄則轉頭看了一眼船甲板上的鮮血,下意識的摟緊肚子,他突然惶恐起來,害怕肚中的孩子流掉。
白玄扯扯黎孟奕,微微顫唞著聲音問:“會不會是小產?”
黎孟奕扶著白玄坐下,從衣襟從掏出藥瓶倒出藥丸,說:“先服下,不管是小產還是早產,都先得保住你自己的命。”
白玄連忙將藥丸服下,然後攥緊黎孟奕的衣袖說:“我想保住孩子。”
黎孟奕無奈的說道:“白玄你先別激動,阿海去找軍醫了,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白玄點點頭,迷茫的撫摸著肚子,感受著肚中胎兒帶給他的胎動。
傍晚,黎孟奕扶著白玄,喂了他一點白粥,補充了一下白玄的體力,不一會兒,白玄肚子就開始疼痛起來了,陣痛來的很快,快得讓人手忙腳亂。
黎孟奕隻能看著白玄在那感受肚子中傳來的一陣陣疼痛,黎孟奕忙安撫著白玄,然後拿出鍋具拚命的點火燒柴煮水。
大氅敞在草地上白玄躺在上麵,白玄看著自己肚子不停的在蠕動,他隻能咬緊牙關,感受著越來越頻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