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今天這是第二次華麗麗的飛身撲向悶油瓶。偉大的先哲——玄大師曾經說過:“曆史往往會發生驚人的重複,倘若第一次以喜劇結局而收尾,第二次往往會以悲劇結局而告終。”這句極端具有前瞻性的話,就準確的語言了吳邪這兩次華麗的飛撲。

正全神貫注研究石碑的悶油瓶和眾人一樣,乍一聽見某應該坐在牆根的大件行李發出一聲慘叫,出於本能的回身查看。這一看不得了,就見一個表情驚恐的有些猙獰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就超自己壓了過來。這一下兒來的有點太突然了,雖說高手的反應力比正常人都好,悶油瓶隻愣怔了0.001秒就反應了過來,可是大多悲劇的發生往往都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就是這0.001秒的誤差,悶油瓶就已經被吳邪華麗麗的撲倒了。

這華麗的瞬間驚得眾人是呆若木雞,外麵還很應景的起了一道雷,就聽“轟隆”一聲,吳邪撲倒了悶油瓶,外加三個宛若石雕般的圍觀者。

吳邪摔的是七葷八素,就見四隻小鳥在他腦袋頂上打著圈的飛,扶著頭晃晃悠悠的坐起來,眼前還是黑霧霧一片,除了頭還有點暈也沒受什麼傷。

而比吳邪更七葷八素的悶油瓶就沒那麼幸運了,雖說咱們小三爺屬於輕量級的大件行李,但大件行李就是大件行李,自身的體量加上重力加速度,悶油瓶承受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衝擊。不過正所謂人倒勢不倒,高手就是高手,悶王也還是悶王,即便摔倒了也還是維持著一貫麵癱的臉孔,僅僅是悶哼一聲,左肩狠狠地撞上了駝背瑞獸的腦袋,右手也得護著小三爺的腦袋瓜子。

“嘿嘿,姿勢不錯哦,吳邪。”黑眼鏡抱著胳膊,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觀賞這眼前這出兒如教科書般規範的騎乘式,一臉的戲謔。

“嘖嘖,小天真,你,和小哥嘀幹活?”胖子學著黑眼鏡的動作,笑的非常YD。

“小三爺業務很熟練嘛。”潘子居然也跟著調侃,潘子!你學壞了!

吳邪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這才發現自個兒當前的處境,噌的一下站起來,連退三大步,一邊退還一邊發表聲明:“我我我,我可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哎?怎麼還磕傷了啊?!”吳邪這一起來潘子才發現,自家小三爺的嘴邊居然占著血,頓時自責萬分,連忙過去查看。

“啊?”吳邪舔了舔磕疼了的嘴角,又伸手摸了摸,嗯,的確有血,可是——“我沒受傷啊……”

這時,四雙眼睛又一次齊刷刷的掃向悶油瓶,就見悶油瓶右手按著左邊的肩膀,慢慢的站了起來,抬起頭——果然,有血跡,估計是剛才摔得那一下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圍觀三人組看看悶油瓶破皮的地方,又看看吳邪沾著血的地方,哦哦哦哦哦哦哦——外麵又一個很應景的閃電。

吳邪慘白著一張臉,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的盯著悶油瓶那長麵癱般的臉,後者頭一低,抬手擦掉嘴邊的血跡。

“咳咳……那啥,小哥,你胳膊沒事吧?”胖子幹咳一聲抑製一下想笑的衝動,湊過去想看看悶油瓶的左肩。

悶油瓶緩緩地活動著左臂,“沒事。”

“小、小三爺沒摔傷哪吧?”潘子也很盡責的忍住了笑,湊到已經石化了的吳邪跟前,伸手在他臉前晃了晃,“小三爺?”

“完了,你家小三爺失去初吻,打擊太大,精神恍惚了。”見著悶油瓶沒事,胖子湊到吳邪跟前,拍了拍吳邪的肩膀,安慰道:“你換個角度想想,其實這也是件好事兒,萬一哪天不小心歸位了,也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羞恥,也不會因為沒親過嘴兒而悔恨……”

話說到一半就覺得一陣惡寒,回頭一看就發現悶油瓶正麵無表情的瞪視自己,那兩粒眼珠子就跟冰珠子似的。

“去你的!你個死胖子!你才、才、才……”吳邪才到一半就才不下去了,也覺得一陣惡寒襲來,僵硬的轉過頭,看見黑眼鏡抱著胳膊,笑的非常邪惡。

冷颼颼的丟出一句話:“你的腳……什麼時候好的。”

和家裏柔軟的大床比起來,地板的材質實在是不適合助眠,躺了好半天,吳邪都睡不著,而胖子那沒心沒肺的鼾聲卻已經如雷響了,這下吳邪就更睡不著了。石室裏除了鼾聲、雨聲就是嗶吧作響的木柴聲,吳邪翻來覆去好幾次,最後索性睜開了眼睛,爬起來走到那唯一的光源旁邊。

火堆就支在離石碑不遠的地方,悶油瓶坐在瑞獸的腦袋上,背靠石碑望著屋頂發呆。吳邪從火堆裏抽出一支木棍,小心翼翼的靠過去,背靠著石牆坐在了悶油瓶的旁邊。

悶油瓶子之所以叫悶油瓶子,就是因為他悶,不管你是誰,悶王麵前,人人平等,所以哪怕是身份尊貴的小三爺,悶油瓶也一視同仁的54過去了。

不過咱們小三爺本就不是那種愛擺譜的角色,再加上人剛才連著救了自己兩次,一次讓自己的腦袋免於和駝碑瑞獸的腦袋親密接觸,一次讓自己的腦袋免於和黑眼鏡的拳頭親密接觸。“小哥,剛才……謝謝你啊。”懷著一顆感激的心,吳邪靠著牆,輕輕的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