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仍然冷冷的,道:“你隻是不會找罷了。”把那草向他懷中一扔,側身進屋。
“等……等等!”唐淇一時情急,拉住了少年的手掌。少年狠瞪了他一眼,唐淇訕訕縮回了手。剛才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少年的眼珠竟然泛出墨綠。他一恍惚,定了定神,才說道:“我……你救了我,還救了我大哥,就是救了我全家,你……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少年低頭,歎了口氣,道:“阿煛,我叫做阿煛。”轉身進去了。
唐淇站在門口良久,少年始終沒有再出來,他終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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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淇下了山,一路施展輕功狂奔。他已經離家近一個月,不說父母擔心,光是唐清的病都不曉得是否能夠挨那麼久。
他一進門,家裏好似炸了鍋,“四少爺回來了!”的聲音不斷往裏麵傳去,母親一見到他黑黑瘦瘦的樣子就忍不住哭了出來:“淇兒,你可受苦了!”
唐淇顧不得這些,問道:“大哥怎樣了?”忙把小心包好的獨根草取出。
住在唐府的大夫杜先生一見,眼睛亮了起來:“取到了!”
唐父問道:“怎樣,可使得麼?”
杜先生連聲道:“好,好。”已經腳不沾地地一把拿過便去配藥了。
唐父讚許地拍了拍唐淇的肩膀,也急匆匆進去了。
唐淇跟著來到大哥房間,裏麵一屋子的人,唐清昏昏沉沉地,人事不知,眾人一片忙亂,唐淇見實在幫不上什麼忙,便在母親的催促下,回到自己房間。略為收拾便睡下了。
唐淇的人回來了,可是魂好像還留在山上。這一晚反反複複地,都是那山上陋室的情景。還有臨走前的那一握,少年手心柔滑的觸♪感似乎就這樣留在了手上。
忽忽數日,唐清服了對症的解藥,已經日漸好了起來。唐淇自己的傷也未痊愈,便以養傷為名,留在房內懶得出門。隻覺得無論做什麼都無甚意◆
唐延齡在桌上一拍,怒道:“不必多說!對付這等詭計多端的魔頭,哪裏要講什麼江湖道義?你忘了你大哥就是被魔教的人所傷嗎?”
唐淇終於低下頭,道:“是……”
唐淇地日子便一天天過下去了,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又有些不同。
忽忽數月,唐淇正與好友在一家飯館吃飯,鄭易忽然說道:“知道嗎?這兩日據說附近有魔教的人出現。”
聽到魔教二字,唐淇豎起耳朵,問道:“哦?在哪裏?”
“四靈山一帶,不過,好像是他們自己人內訌。”
“哦,魔教中看來也不是一心的。”另一人王夕生道。
唐淇想到父親與自己說的“叛教”之事,想到那少年阿煛是否與此有關?信心思又飄得遠了。
鄭易見有人感興趣,道:“有人不服那三年前新登位的教主,想要扶持教主之子。隻是早年舊教主明白表示,兒子當不得大用,不可接位,因此傳於徒弟,總有人不服的……”一麵口沫橫飛,將所知盡述。他年長於唐、王二人,因此知道的甚多。
唐淇的心早就飛走了,匆匆吃完,他辭別二人,向四靈山而去。正是那日他為少年所救的方向。
在山中遊蕩,唐淇又覺得自己無聊,竟然憑著一兩句話,真的來了這裏。隻是這荒山又哪裏有人了?沒有想到真的聽到人聲!
他循聲過去,伏在草中,看見三人做魔教打扮。其中一人站得較遠,身著綠衫,受傷不輕,與對麵的兩個黑衣人相持,申請肅穆。另外二人也掛了彩。隻是看來並非什麼首腦人物。
唐淇略微失望。幾個尋常教眾而已。若那少年果真便是玄碧使,想來在他們那裏得不到什麼訊息。他乃是第一次與魔教人物相距如此之近,小心翼翼地屏聲斂氣。
那黑衣人中的一人道:“肖令使,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負責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另一個黑衣人借著道:“那姓符的小子早就不頂用了,你以為跟著他能有好下場?趁早投效了我們吧。”
那“肖令使”臉色蒼白,在月光照耀下如同厲鬼,喘熄道:“你們休想!苻聖使便是被你們所害,我也不多說,要殺便殺,東西休想!”
先前那人說道:“你死了,我們照樣得的著,有什麼好?還是交出來投靠了少主是正經。”
肖令使一怒,一口血噴出,喉間發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