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2)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處。”阿煛的聲音仍然低低地。

“有什麼好處?如果她是個母夜叉,也行麼?”

“既然是你母親看上的,想來不會太差勁吧。”阿煛說著又閉上眼睛,似乎沒有什麼力氣了。

唐淇猶豫了很久,問道:“那天……那個姓楚的……他是……”

“他……?”阿煛眼睛也不睜開,“他就是你們正派最痛恨的魔教教主楚天行。”

“楚天行啊……”唐淇聽著自己的嘴巴讀出這個正教人人痛恨的名字,有點不現實的奇怪感覺。

“是……他——十八歲接位,武功高強,人人敬畏,而且還是個白癡。”

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同時出現在阿煛嘴裏,唐淇不知道聽哪個的好。

“你是說——那天在——那個山頭上,他說弄錯的事情?”

“弄錯也好,沒有弄錯也罷,反正事情也已經發生了,有什麼分別?他既然不信我們十幾年的情誼,那還有什麼可說的。”阿煛似乎在說別人的事情,隻是語氣中的心灰意冷,是誰都聽得出的。

唐淇忽然覺得不對:“你——好像也沒有多大,怎麼會和他有十幾年的情誼?”

“你看我現在多少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嗯——大概……”唐淇又看了看阿煛的麵容,雖然此刻麵如死灰,但是卻仍然帶著少年人的秀美。“大概二十吧。”唐淇狠了狠心,把心目中的年紀加大了兩歲。

阿煛無聲地嗤笑:“我今年二十四了。”略微歇息了一下,又續道:“我十歲那年父母雙亡,被老教主收養,如今也十四年了

唐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阿煛看起來年紀稚嫩,竟然和自己同歲?

“楚天行在他接位那年,甜言蜜語騙得我跟了他。也怪我自己傻……唉,其實你父母給你選了相伴之人,也不是不好,清清白白的小姐,足可以快活地過上一輩子。”

唐淇心中悶悶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阿煛似乎是累了,不再出聲。隻癡癡地盯著房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得中夜,漸漸有些涼了。唐淇索性除下衣袍,將自己和阿煛都包好了,互相取暖。阿煛的呼吸似乎越來越是輕微,唐淇小心聽著,生怕何時斷了。可是除了助他取暖,又有何辦法?

正迷糊要睡過去的時候,唐淇被一道高昂清亮的聲音驚醒了。聲音很耳熟,帶著桀驁,還有隱隱的怒意:“好啊小煛兒,我幾時不在你跟前,就又有了新歡了?你就這麼忍不得?”正是那日在桂花崗上聽了一整晚的聲音——楚天行。

唐淇聽見這句話,怒氣頓起。也沒有想到自己與來人武功實在相差太多,從床上跳起來道:“住嘴!你嘴裏不幹不淨地說些什麼?”

門前已經站立了一名素衣男子,月色稀淡,但似唐淇這等學武之人尚可看到輪廓。隻見來人高大英俊,神情不怒自威,站立姿勢看似閑適,實則卻全身無不有招,竟無絲毫破綻。他斜看著唐淇,道:“我都還沒有說什麼,你著個什麼急?迫不及待地要承認了麼?哈哈,倒沒見過這麼心急的。”

唐淇哪裏受過這等侮辱,揚手便是九枚鐵蒺藜。他也沒有想著能夠打敗這號稱武功第一的魔教教主,即使不能怎樣,隻是如論如何要出了這一口惡氣。

楚天行哪裏把唐淇的這點功夫放在眼內。若是唐淇父親在,或許還值得動手,現下根本就是正眼也沒有瞧在眼中。也不見他如何躲閃,數枚暗器便落了空,唐淇知道暗器絲毫占不了什麼先機,隨之取出貼身長劍,白光一閃,攻了過去。隻進得兩招,楚天行反手用長指彈在劍身側麵,長劍竟然斷為數截,向唐淇自己彈去!

唐淇狼狽萬分,急向後退開,尤不甘心,使出掌法,再攻過去。

楚天行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長驅直入,唐淇的掌法都落了空,五指已經抓上了唐淇胸口向牆壁一推!唐淇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震了出來,內息翻騰,那一抓之下,竟然已經受了內傷,胸中煩惡欲嘔。那茅屋本來就不甚結實,頓時搖晃了幾下。

唐淇掙紮著還要站起來,卻是無論如何再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