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2)

男人開始有規律的動作起來,血液染紅了的沙發,也讓他的動作更順利,少年想要記住這個時刻,可是催上頭腦的□讓他無法有效的記憶細節,他隻記得那隻手上下撫摸著自己的要害,身體裏的火熱在移動。

等到一切都結束後,他們相擁縮在沙發深處,斯蒂文覆蓋在黎儒興的身體上,輕輕理著他被汗水打濕的額發,這一刻,他們都想要忘記注定的結局,還有守在門外的惡魔。

“這下子真是年下了……”用夢幻般的昵喃說出這句話,斯蒂文輕笑起來,他換了個姿勢讓黎儒興躺的更舒服點。

“我就快走了,你不想說點什麼?”

“不想,要說的太多了。”

“我也是。”

“後來你有沒有再回去羅馬的許願泉?”

“沒有。”

“那說明那個許願泉根本不靈。”

“我的倒是很靈。”

“你許了什麼願?”

“以後告訴你。”

“你哪裏還有以後?”

聽到這句話,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雖然身體屈服於命運之神手下,但至少靈魂要帶著魔鬼的嘲笑筆直的站立。

敲門聲響起,灰姑娘的十二點到了,黎儒興的情人將變回一個罪犯,而他也將變回國民的喉舌。

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句話是黎儒興講的。

“我還是喜歡你穿的五顏六色,那樣子才象真正的你。”

斯蒂文回過頭來抱以歉意的微笑,走進黑暗的門外,門裏,是佇立在台階上看著飄浮車尾燈消失的黎儒興。

第十二話

安迪覺得第二天黎儒興的表現很正常,正常的過頭了,他激昂辯論的樣子和平時並無二致,他盯著被告時的氣勢仍然不減,他講到動情處仍然能感動一屋子人,但是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不對勁呢。

尤其是被告有時候會和黎儒興爭執起來,往往最後就是吵成一團,直到法官敲著桌子要求嚴肅,少年才帶著微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被告也麵無表情的坐下來。

太正常了,所以安迪覺得不對頭。

各種媒體都在連篇累牘的報道著這場審判,對於適格者來說這是正義戰勝邪惡的證據,對於地球上的人類來說這是傷痛的屈辱,但對於律師和被告來說,這是進行表演的空前龐大的舞台,他們在全人類麵前激辨著正義與邪惡的定義,他們將因此載入史冊。

可是對於黎儒興和斯蒂文來說,這隻是他們把對方印進自己心田的時刻,隻有在這裏,他們才能光明正大的互相對視,可以毫不避諱的互相說話,誰管那些話是什麼?

他在發言前,會先頓一下,這時候他的腳會不著痕跡的踏一下地板。

他的手喜歡扶著欄柵,一說話就會拍一下手下的東西。

他坐下時總是把右腿先伸直,而站起來卻總是先動左腳。

他往後仰坐時,會把兩條腿伸直,然後雙臂抱胸。

他們互相記憶著對方的模樣,對方的習慣,對方的任何一個小動作,用生命去記憶。

他們的戀情注定在最強音上嘎然而止。

第三天,斯蒂文一出來黎儒興就注意到他的右腿走路不正常,從他刻意隱瞞的樣子上看,應該受了私刑。

於是少年借題發揮,喝斥獄警公報私仇,並且表明自己這個正義的國度怎麼能雇傭這樣無恥之徒,一頂頂大帽子扣過去,最後那名獄警在眾人激憤的眼神中不得不當庭辭職。

斯蒂文在心裏暗自苦笑,他的小點心還是那個牙齜必報的腹黑大叔,他並不認為屈服於個人身份而對自己見死不救的黎儒興是自私,反過來說,如果那個家夥拋下一切才是真正的自私,因為他不是一個人活著,他的身邊還有其他愛著他的人。

這一點上,年輕的斯蒂文知道自己才是那個自私的人,因為他口口聲聲說想他,卻讓他親手宣判他死刑,他在往自己的目標前進時,並沒有顧及到黎儒興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