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是早晨了,我身上蓋著那件我夢寐以求的被子,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實現願望。這事老天爺懲罰我的癡心妄想嗎?
少爺不知上哪去了,我想遠離這房間,想逃。我的腳不受控製的抖著,我隻能在床上坐著將衣服穿好,然後扶著桌子椅子什麽的慢慢走到門邊。
一開門,便見到少爺在房前的院裏舞著劍,我反射動作的又將門掩起,打開靠床的窗子,免力拖著殘破的身軀,逃。
我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他仍然是我的主子,我仍然是不得說不的仆下,李府雖大,但總不及天下大,躲的了一時,難道躲的了一輩子嗎?我簽的賣身契可是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呢!嗬……二十年呢……..
我走到我睡的下人房,這個時間是沒人在的,我偷偷摸摸跑到澡間,打算先將身子洗淨再去挨總管的罵。澡間這時候沒有熱水,我隻能任那冰涼的水滑過我的身,我的心。
我對著水麵上的倒影說: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這不能傷到我一分一毫,賣了身,縱使屈服在他的身體下,但心還是我自個的,沒事的…………………….
我朝水中的自己笑了笑,但眼淚卻成反比的落下。我將身子滑入水中,再冒出來,這樣,臉上滴的便是水,不再是淚了。
我胡亂抹乾身子,慢慢走到總管房內,但出乎我意料的,並不是一頓痛罵。總管笑得合不攏嘴道:「王夏,少爺說很喜歡你呢,他要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便到書房陪他伴讀。」
「雖然你本來就是被買來伴讀的,但少爺回來後便和老爺吵了一架,說伴讀是監視他,他來一個趕一個哩!」
總管高興他管的仆人被少爺看中,但對我而言卻是打擊,我不自覺走回房中,任黑暗壓住了我。
隔天,是總管親自來押我進書房的,至少我認為那是押。我僵硬的進了書房,說我軟弱也好,說我不爭氣也罷,但想起昨天錐心刺骨的疼,我的腳步遲疑而顫唞。
少爺頭也不抬的寫著他的書法,陽光透過他身後的窗欞覆住他,我看不真切他的臉,隻見著他的字真的很漂亮。雖然我看不懂那意思。
我像個木雕站著,他也不理睬我,勾上最後一筆時,他抬起頭笑著說:「瞪著我做什麽?希望我在這要了你嗎?」
我忙搖頭,想找些什麽事做,轉身想去拿條抹布來擦東西,打掃什麽的。我回來後,少爺又拿出一張紙,這回不是寫字,而是畫了個人形。我擦著擦著,他畫著畫著,美人便漸漸成形,少爺最後在她手上畫了隻黃色的鳥,我不知道那是什麽鳥,但活靈活現極了。
他看著紙上的美人,俊秀的臉上笑得不由衷,他說她是他的愛人。我仍舊擦著書櫃,但聲音卻無孔不入的鑽進我耳朵。他又說了他倆間的私事,我不禁狐疑的看著他,不解他既然愛的是女人,又為何強了我?
他望著我的眼瞳,喃喃自語道:「她死了….被人押到河邊浸豬籠死了…..」
半餉,他不由我說不,緩緩而又霸道的說:「過來。」
我多希望娘生我時怎麽不連我耳朵也生聾了?這樣我才可以裝瘋賣傻。我手中還拿著髒抹布,僵硬的走到他眼前。
他接過抹布,丟到地上,將桌上的紙墨掃到地上,他說,是老爺命人給她壓個罪名殺了她的,他不原諒他,他要搞到他瘋為止。他將我壓在桌上,笑著說門鎖不鎖全照我的意思,若不鎖,說不定胡天胡地幾次我就能解脫了。
我瞅著他,做了一個落鎖的手勢。我並不是喜歡被他抱,我隻是怕,怕事情爆開後,沒人肯用我,那我家人便要挨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