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了答案了。答案便是什麽都不會變,我仍然得偷偷摸摸進少爺房間,這段關係永遠無法見日。我永遠都沒法子生寶寶,少爺,仍然會在夜裏叫著銀華的名字。
一聲聲的,
銀華。
銀華。
銀華。
賣身4
我全身都是雪花,發著抖。少爺不知道發什麽瘋,拿起院裏地上厚厚的雪,對著我砸。還叫囂著什麽要我也丟回去。
我呼著白氣,將他從院子裏拗回來。他發燒了個把月還沒好,居然偷跑來院裏玩雪?
少爺在床上喝完湯藥後,咳著笑說,我太一板一眼了,什麽事都是一副臉。他說完後,咳的更嚴重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扶他躺好。
他說,他想看看天上的鳥,但,一隻都見不著。
雪,又落下了。過幾天,少爺病好的差不多,但倒是換我倒下。我想,大概是少爺生病時,還拉著我溫存的關係吧?
我的頭像是被人當土般揉捏著,又重又渾沌。少爺請人為我調最好的藥方子,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身邊的人來來去去。
少爺會在晚上閒雜人等都走後,喂我喝粥、吃藥。不過,我的身子不領情,喝進的東西,大部分都以慘烈的形狀吐出來。聞到那混著膽汁的異味,讓我吐得更凶。
我推開少爺,搖搖頭,不讓他再逼我吃那些東西。少爺很生氣的對我吼些什麽,但我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我的耳朵像貼在蜂巢旁,嗡嗡作響。
他拿水及布進來,拭淨我和他,又端起藥,用嘴巴喂我吃下。這方法很管用,不論我怎麽惡心反胃,但給個天做膽,我也不敢吐在少爺嘴裏。
他趴在床邊說,我的臉像一個娃娃,一年說不定動不到十次,難怪總是粉粉嫩嫩。不像他,眉頭間的兩條紋,深的像是刀疤。
我閉著眼,聽著他的話。弄不清我到底是在作夢,還是他真的說個不停。
他摸摸我的睫毛,上下翻動,說我的睫毛很長,很漂亮。又說,若我再好不起來,他便不再浪費湯藥,把我拖到雪裏埋起來,試試看什麽叫以毒攻毒。
最後,他說他總弄不清我在想些什麽。他說,我沒有表情,又吝嗇寫字,不會說話,於是,猜不透,摸不著。
我告訴我自己,我不軟弱。我臉上滑下的淚是因為久病心倦的關係。不是因為少爺的話,不是。
在少爺停止夜晚的夢囈前,我會小心翼翼,我會掩藏任何一絲一毫的。我不要同一個死人爭寵,那對她不公平。
少爺最後說些什麽?我很想知道,但力不從心。我暈睡了過去。
賣身5
我由冬天拖到春天的風寒,在老爺六十大壽前痊愈。
老爺長壽是好事,但狗急都會跳牆,又何況是人呢?
他為少爺迎了一門親,新娘子選個良辰吉日便送到了大院。下人們都說,老爺打著門號說是衝喜,才將新娘子騙過來的,少爺根本沒答應過。我瞧也是,少爺自她過門自今,還沒踏過喜房門檻一次。
就連拜堂,老爺也騙她說,少爺下不了床,他主持了便是。但少爺並沒有真病的下不了床,他每天生龍活虎的在大院晃,我看了都為她不忍。
新娘子名叫慧心,同我一樣姓王。少爺對她像對著空氣,可以不必費心和她相處。但我終是個仆下,她也可說是我的女主子,因此,我的耳朵便真沒清靜過。
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家是地方望族,但所謂富不過三代,她爹為了拿老爺出的豐厚聘金還賭債,狠心將她嫁給對外稱是病勞子的少爺。
她見著少爺相貌堂堂,且又不是病勞子,本是暗自高興。但一天,五天,一個月過去,她也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