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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個去,什麼世道!

直到即將曲終人散秦藻才臉色緋紅地重又出現於會場。一頭濃密的海藻長發明顯有些亂了。她似乎忘記了要去補一補幾乎褪色幹淨的口紅,弧形極美的嘴唇顯得晶瑩濡亮。以手指簡單梳理著長發,回到了那個何老板身旁。一臉橫肉的胖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背脊,既寵溺又肉麻地問,“寶貝,剛才你到哪裏去了?”

沈措這小子卻沒回來。

13、多情不多種

⌒思⌒兔⌒在⌒線⌒閱⌒讀⌒

夜裏十一點的霧在城市上空遊動的樣子一目了然,像魚。我看見他坐於街心公園的那種便於市民鍛煉的運動器械上——老太太們常把自己的腿擱在上麵,屈膝彎腰,以求長命百歲。西裝領帶脫下後掛於身旁。袖子隨意挽起,胸`前的扣子大半未扣,一向挺括的白襯衣已經有點皺了。風一吹,周遭的梧桐葉片輕輕擺動,不算太短的頭發就隨風飄起。明明很是狼狽,麵上卻盈著一種氣定神閑的笑容,居然還顯出了那麼些落拓的性感。

他的手指拈玩著一根煙,仿似在這裏坐了不少時間,一直在等著我向他走近。

我問,“有意思麼?”

他露出白牙大笑,“簡直太有意思了!”

“剛才市招商辦的高主任帶著幾個有錢的主兒想找你談個項目,一個勁問我你去了哪兒——都被我支吾了過去,興許上千萬的生意就這麼溜跑了——”我適時插嘴,將於男廁所的見聞告訴了他,“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非要擔上身敗名裂的危險,忍到宴會結束再去開房就不舉了?!”

“隻有笨蛋才瞻前顧後,聰明人隻聽從自己的‘靈感’。”沈措將煙咬進嘴裏,對我說,借個火。

“她就那麼棒嗎?一萬?”這是我與老七的暗語,為了操一個女人甘願砸下銀子多少,就和地震級數代表了災難水平一樣科學合理,“十萬?一百萬?”

“一個億。”笑。

“那麼誇張?!”將他嘴裏未燃的煙接了過來,目露淫邪地挑眉一笑,“願聞其詳。”

沈措輕抬下巴,看似繞有興味地回憶了一番,接著說,“那地方是間狹小的儲藏室,一轉身興許就有瓷盤、杯碟或者別的什麼掉落在地。從擁吻、脫衣到合二為一,不斷有人從門前走過,我必須在用不少力量將她抱至懸空的同時還一直吻著她,才能堵住那會引人破門而入的尖叫呻[yín]。這個女人與我完美契合,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怎麼說服得自己離開她的身體——夠詳細了嗎?”他笑著稍稍動了動肩胛,忽又突兀地一皺眉。

幾絲淡紅的血跡透過白襯衣顯露出來。我上前一把掀開他的衣領,發現那白皙的肩上赫然一個齒印。陷在一個唇形完美漂亮的口紅印中,深得都滲出了血。

“啊哈,”他側過臉看了看,隨即將衣領整好,一勾嘴角,“剛才居然全無知覺。”

半跪於他身前,仰起臉看著他。盡管這廝妖孽體質,十年來一張臉幾乎一成不變,可三十歲的男人到底與二十歲不太一樣了。抬手輕輕觸上那張英挺瘦削的麵頰,斂盡往素裏的嬉皮笑臉,以一個分外認真的聲音對他說,“沈措,結婚吧。”

久遠的回憶早已麵目全非,惶恐於“結婚”二字或許會將他拉回當年的不快中去,所以停上半晌才繼續開口,“你的身邊應該有個美麗溫柔無比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