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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下半身動物,連想都未想過把魔爪伸向未成年少女,你小子也真奇了怪了,”朝他挑眉一笑,“二十歲的時候喜歡五十歲的女人,如今三十好幾了,怎麼反倒對小蘿莉情有獨鍾了?”

“我不是慈善機構,也不是清心寡欲的修道者。”那小子重又戴上墨鏡,正對向那個於晃晃碧波中儼然如出水芙蓉的漂亮女孩。唇角以一個妖嬈弧度上傾,露出一個十足衣冠禽獸的笑容,對於自己的辣手摧花似乎還覺得挺天理昭彰,“沒理由一個漂亮女孩要寬衣相報,我卻將她推出門外。”

“話說,你跟秦藻結婚三年多了也沒見再要一個。”盡量避免觸及那個夫妻二人間也隻字不提的“秘密”,隻說,“兒女成雙,那多美。”

“我們初識那天她值一個億,爾妃出生後尚存下五千萬。商人麼,利字當先。”沈措以食指蹭了蹭下頜,似真似假地淺淺一笑,“再生一個,沒準我就虧了。”繼而朝白未果揚起聲音,說,“上來吧,這可是你想結識的‘更帥更有錢’。”

19、任懊悔種栽成樹

“視覺”受邀去上海參加一個商界頗負盛名的高峰論壇。恰巧老譚也受邀在列,於是受到百般叮囑的我與沈措同時現身於主辦方的招待酒會。一把年紀的老譚同誌依然不打算放棄把他那不爭氣的“劉阿鬥”捧成合格接班人的幻想,可惜我全沒打算這麼早就跟沈措似的終日裏“衣冠鮮楚,道貌岸然”。三十好幾之後終究找到了人生目標,打算於偉大首都開一家豔舞酒吧,為祖國的色[]情事業略盡綿薄之力。

沈措饒有興味地觀摩著陳設大堂的一些藝術作品,我無奈隻得陪同。滿是國內外名家的筆墨真跡與木石雕塑,乏味得大同小異——一幅現代水墨突然闖入了我的眼簾,著墨清勁大氣,勾畫深入紙張肌理。畫上以行草落款,飄逸飛舞的兩個字我再熟悉不過,正如被感染的蚊蟲狠狠叮蟄了一口——

岑歌。

麵色慘白而口唇發紺,四肢寒戰卻又全身是汗。那種舊創複發的隱痛比瘧疾更來勢洶洶,更無藥可醫。

——這個畫家的作品我也有一幅,是我前年去日本的時候他親手送給我的。

——你說的是那個旅日畫家,這倆年名噪海外的岑歌?你厲害啊,這都認識!

——承蒙款待,我在日本的時候就住在他家裏。你要是沒見過岑歌真人,你肯定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麼溫文爾雅堪比美玉的男人。

——我怎麼聽說那個岑畫家賣身賣國,和很多日本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聽到這裏的我頭腦嗡鳴若炸,已然無法自控。即當我怒從心起要揮拳上前,沈措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顯然是不想讓我在這麼個重要場合惹出事端來。

“這十多年來,我每一天都在自責懊悔……都在錐心自問……為什麼……”

經年的懊悔種栽成樹,一方的根深蒂固,一方的枯木朽株。為什麼那些本該廝守的歲月最終一去不返。

嘴唇依然深深銘記那天邱岑歌對我點水一吻的觸覺,恍若昨日重現。積累多年的無盡想念一瀉千裏,可喉間早已幹澀得發不出一聲。

“不該怪他無理取鬧,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沈措,這麼多年的懲罰……太不公平……”

在感情這個問題上探究“公不公平”實在夠蠢,我對視著眼前那雙將目光蛻得無限溫柔的眼眸,完全失控而又失態地,哭了。

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抬手撫向我的耳側,修長手指蓋上我的一側耳郭,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