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當然想嫁給他,不可以嗎?”挑眉眨眼一個媚笑,回答得義正言辭落落大方,毫無一個高一學生的羞澀靦腆。顯見的是,這丫頭心思太重,除了沈措,估摸著誰也吃不消。
“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她的話逗得我大笑出聲,“你這小小年紀的懂什麼叫愛情?他和他第一個女人上床的時候,你連一顆受精卵都不是。要知道,等你三十歲時,沈措可就半百了。你能忍受一個禿發、佝僂、一臉老人斑的男人每夜都將依然年輕貌美的你擁入懷中麼?”
“哪會那麼誇張!”到底是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似是被我的話嚇了一大跳,吐了吐舌頭。轉了轉靈動的大眼睛,“不過,你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
“就是嘛。”我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上一口,“何況他的兩任妻子我都相熟得很,每個都曾向我抱怨與這小子的婚姻宛若受刑,根本不堪忍受。”
“譚帥,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白未果攏了攏披肩的黑色頭發,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我的眼睛,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論身家、樣貌、女人緣,你明明什麼都不比他差,為什麼總是心甘情願地任他的光芒遮住自己。”
牛頓對著蘋果、瓦特對著水壺,都問出了這聲“為什麼”。我的腦皮層上長滿了“萬惡淫為首”的疣狀物,猥瑣時滿是拋光鋥亮的奇思妙想,一旦正經運轉就會罷工。
所以對於這聲“為什麼”如何難以自圓其說。
像我這種打小出門就四輪兒的,擠公交擠地鐵還不要了親命,一有空閑,立馬向混於上海混的朋友弄了輛寶馬開。沈措告訴我說,他臨時決定接受一個企業家訪談節目的錄製邀請,沒空陪妻子,讓我充當司機兼任陪聊。
“得了,就算哥哥你要我飛天遁地摘星撈月,還不是一句話的功夫。”
上海我不久前剛來過,熟門熟路栽著秦藻飛馳於內環。風吹樹響,漂亮女人一臉心事重重。
半響後突然開口,“譚帥,我想再生一個孩子,男孩。”
“這還不簡單,”我瞟了眼窗外,笑,“‘做’就是了。”
“我說正經的!你……”
“我也沒說什麼啊,”挑起眉毛,以目光示意車窗外,再笑了笑,“難道我翻譯錯了?”
遠處,一塊巨大的廣告牌正在匍匐後退,Just do it.
“我想為他生個男孩,為爾妃添個弟弟……讓那個孩子姓沈……”不為我的笑話所動,跟犯錯的孩子念檢討書似的,秦藻的聲音斷斷續續,細不可聞。“可是沈措說,男孩女孩他都無所謂……既然有了爾妃,就夠了……”
“這我就愛莫能助了,我總不能強迫他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