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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她要不是你老婆,我犯得上那麼玩命麼?!”慷慨激昂過後細細一琢磨,倏爾感到這“半路和解”甚是可疑,立馬橫眉立目地吼出聲音,“姓韓的王八羔子明明沒受那麼重的傷卻賴床裝死博人同情,你要是為我去求那畜生,我他媽寧可被人操刀砍!”

“韓知晟提出的和解要求是要秦藻陪他過一晚上,”說話時一臉無波無瀾的沉靜,“鑒於她剛剛流產,我認為這個行為並不太合適。”

“我們見過,七八年前。”楊樂峰,四十來歲,一個麵孔堅毅身材高大的古銅色男人,對登門造訪的沈措淺淺一笑,“當時你是紅姐的小情人,所以現在我也不會為難你。”

由商界巾幗李楚紅為話題起頭,兩個男人居然相聊甚歡,咬字清晰,音色悅耳,播音主持的科班訓練讓人與他的交談渾似一場聽覺的享受。沈措閉口不談所來何事,反是大談馬龍·白蘭度,大談普契尼與《蝴蝶夫人》,甚至大談粉色日式睡袍,這些話由一個男人口中說出很像是一種剖白——剖白自己是個gay。沈措說話的時候不時大笑,露出一排齊整的白牙,甚至在興致盎然之際他伸手解開了自己領下的扣子,仰起輪廓俊美的下巴,白皙修長的手指看似隨意地緩緩輕拂過自己的喉結。

他沒有噴香水。那款氣味清冽、淡雅而理性的香水。

楊樂峰盯著麵前男人的英俊臉孔,眯起眼眸,唇邊漸漸生出一抹意味複雜的笑容。當二人交談的最後,沈措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早去探望過韓知晟病情的他看似頗為善解人意地說,“韓先生如果傷重難治,我朋友當然不可饒恕。可如果韓先生吉人天相,自認已有所好轉,楊總是不是也能高抬貴手,放我朋友一馬。”而對方爽朗大笑,隨即當場允諾了他的要求,與他一起去醫院探望自己的“幹弟弟”。

“你大可以繼續躺在醫院裏,反正——”瞥過眼眸瞟了瞟身側的楊樂峰,抬起手肘擱向對方的肩膀,眸光含情脈脈花哨已極。嫣然笑道,“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你的位置我一向可以取代得很好。”

身為一個極為成功男人的秘密床伴,唇紅齒白、美得沾脂帶粉的韓知晟幾乎刹那敏銳地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優勝劣汰”的危險,他很快從病床上坐起說自己可以隨時出院,那不打自招的模樣叫人啼笑皆非。

病房外,一個始終沒有出聲的男人對另一個說,“打從一跨入病房,我就知道這是你在激他,可我仍然決定配合你將戲演完。你知道為什麼嗎?”楊樂峰稍稍牽扯起嘴角,接著自問自答,“給你答案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男人。”

“缺乏父愛的單親家庭,”看向眼前那雙目光犀利的眼睛,十分坦率地回答,“軍隊、海員、監獄,以及這種‘幹哥哥、幹弟弟’的曖昧身份,很容易讓人有這方麵的猜測。”

“可是,”對方哈哈大笑,“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因為被你耍了而對你進行打擊報複?”

“我不知道。”沈措笑了笑,“你會嗎?”

“你不喜歡男人。雖然你為了引起我的興趣把自己偽裝得很像,可你至少目前還不喜歡男人。”最後那個久經情場與沙場的娛樂大亨,頗似意猶未盡地說,“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你改變了自己的性取向,請一定讓我知道。”

唐璜的藝術,就在於不隻能引得女人趨之若鶩,連男人也可以手到擒來。

“再吻一次?”

反應迅速地捏牢了我伸向他臉頰的手,勾了勾嘴角,“別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