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2 / 2)

“收養安婷的,就是那位安昊前輩?”杜晗宇輕咳一聲,換了個話題。

“小杜,”安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突然扔下個手雷般的問題,“想過什麼時候結婚嗎?”

“……結,結婚?”杜晗宇被近距離炸懵了,莫名其妙開始結巴。

“是啊,”安戈笑得滿臉慈祥,“你也老大不小,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

“你呢?”杜晗宇呆呆地站在那裏像是想了很久,半天卻迸出一句反問。

“我這身體就不禍害別人了。”安戈笑起來,明明是句應該感傷的話,語氣卻得意到囂張。

“那我等你掛了再說。”杜晗宇也笑了笑。

“咳咳咳咳!”安戈一下站住咳得驚天動地,顯然是被杜晗宇的這句宣言嗆到了。

“帶藥了嗎?”杜晗宇笑著看了會兒,漸漸覺得不對,過來翻起了安戈的衣兜。

“沒事。”安戈用拳頭堵著嘴,偏過頭去又咳了幾聲,然後扶著杜晗宇的胳膊直起身。

杜晗宇看了眼安戈掛著幾絲鮮紅的嘴角,默默地掏出手帕遞過去。

安戈緩過氣來,衝杜晗宇露出輕鬆的微笑:“真沒事。”

杜晗宇拿走剛才咳嗽時被安戈從嘴裏換到指間的煙,指指一旁的長椅:“坐會兒吧。”

首都是個有四季的地方,天然的白晝與黑夜總是界限分明。

雖然是冬季,但在這個幹燥的地方,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依然讓人覺得渾身溫暖。

安戈坐在街邊的長椅上,仰頭眯著眼睛,靜靜地注視著湛藍色的天空。

杜晗宇覺得他有話要說,等了一會兒,卻等到了一陣微微的鼾聲。

民政廣場旁的這條街道上正午時分行人不多,落光了葉子的梧桐樹伸展著光禿禿的枝幹。

街道兩旁的建築是一種杜晗宇說不上名稱的風格,在平民化裏還夾雜了些熱烈和繁複。

街對麵剛巧有一家婚紗攝影,櫥窗裏陳列著複古式的禮服裙和大幅三維相片。相片裏的青年男女手牽著手,像是正在奔向遠處絢爛的霞光,回過頭來的臉龐上滿是幸福的笑容。杜晗宇忽然想起一首中學時代聽過的老歌,歌詞已經差不多忘光了,就連曲調都隻能斷斷續續地哼出幾個小節,但他卻還記得那歌裏的一句話,大約是說,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結婚了卻找不到對象,就回頭看看,要是我剛巧在那兒,那就是我們的緣分,可以在一起過完這輩子,說不定還有下輩子。那歌不是杜晗宇喜歡的類型,十七八歲的杜晗宇從沒對這些明戀暗戀失戀絕戀之類的東西留過心。隻是某次搞什麼活動的時候聽到過,沒想到會在此刻想起。

輕輕地哼著不熟悉的調子,杜晗宇扭頭看看身邊的安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人在陽光下安安靜靜的睡著了,眉目舒展,像是在做著什麼好夢。

其實杜晗宇剛剛想問安戈,要不要也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悼念一下那位前輩兼長輩。

不過再想想,也許沒有那個必要,就像將來的某一天,安戈也不會在意是不是有人悼念他。

生死這樣的話題在安戈麵前總是顯得很輕鬆,有時簡直輕鬆得讓杜晗宇惱火。

但也不得不承認,輕鬆愉快總比整天唉聲歎氣、怨天尤人要好。

一個怨天尤人的安戈,不會在陽光下睡得如此安詳。

杜晗宇自言自語般地輕聲嘟囔:“還說我老大不小。就比我大四歲,裝什麼長輩……”

安戈沒像平時那樣笑嘻嘻地反駁四歲也是差距,他大概是真累了,睡得很沉。

直到一陣急促的鈴聲猝不及防地突然響起,安戈猛地睜開眼,坐直身體從褲兜裏拿出通訊器。

52

52、五、首都的那一天(下) ...

“在哪兒?”線路那頭的列長風隻劈麵問了三個字。

“民政廣場南麵的星光路。”作為老下級,安戈能聽出列長風聲音中的緊迫,也不多話。

“等著,五分鍾到。”列長風丟下這句話就飛快地收了線。

“緊急任務?”杜晗宇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雖然現在安戈和他都是後勤軍官。

“不清楚,列叔很快就到。”安戈搓把臉讓自己醒醒神,然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

幾分鍾後,一輛張牙舞爪的越野車飛馳到他們麵前甩尾急停,車窗滑下一小半,露出一張墨鏡臉。

列長風不等車停穩就叫了聲:“上車!”

安戈和杜晗宇都沒問什麼,一前一後拉開車門就跳上了車。

列長風身上帶著股明顯的酒氣,但安戈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橫衝直撞的行車路線隻是扣上了安全帶。

杜晗宇在後排被顛了左右搖晃了幾下,很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