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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不心疼嗎?!”瀛麓壓抑的長嘯出聲,巨大的音浪漣漪般自他身周向外擴散,震得整座筒子樓都跟著晃了晃,“戎羲,我不像你這麼幸運,選擇了曉樂這麼一個與我東海沒有恩仇牽扯沒有利益糾葛的愛人!我愛的那個人是鳳族三千年才會出一個的雪鳳,而且他位列雪族新主,這中間到底要顧慮多少事,你可曾想過!”

更何況他年少時的疏失怠慢險些造成不可挽回的過錯,就算玥琢後來承了戎羲的九世福澤順利出生平安長大,可雪族——尤其是明長老的心裏,針對瀛麓的疙瘩是輕易解不開的,尤其現在再看明顯癡笨憨傻與雪族習性相異的玥琢,明長老會恨到想把瀛麓挫骨揚灰的心情就不難理解了,剛才戎羲要是出手爭奪玥琢,最後的責任也不會落在家中排行最幼的他身上。

瀛麓也不是怕承擔責任,實際上他自己便能獨挑剛才來的那群雪族男侍,就算再加上明長老也一樣有勝算。然而他要是真的跟他們動手,他跟玥琢,就再也沒有未來可言。

聽完瀛麓的分析,戎羲徹底熄火,心裏不免為自己的急躁汗顏,“哥,我……”

“我知道,你是看琢兒哭著離開心裏難受,”瀛麓無力的往沙發背一靠,落在膝上的左手攥得青筋暴起,“我又何嚐好過……”他的痛楚跟難過,又能跟誰言說?

因為有那樣一個愛人,因為千百年前對他的愧疚,因為如今對他越來越深厚的愛意,瀛麓自己要背負太多的事情。玥琢笨,他想不到的顧慮不到的事情,都得瀛麓來做,而且這兩人的身份都尊榮無匹,稍一疏失莫說兩人都將萬劫不複,龍鳳兩族都可能大打出手。 ░思░兔░在░線░閱░讀░

以前與玥琢心意未通的時候,瀛麓曾想過,自己這輩子千年萬年的默默守護著那個傻東西就好,什麼愛恨什麼欲`望,隻要不曾開始,就無所謂失去與渴求。所以他總是遠遠的看著小笨鳥在自己視線所及能力所含的範圍內可勁兒的撲騰,然後在他身後為他收拾善後,卻始終與他保持些微的距離。現在,當他忍不住把玥琢抱進懷裏,他就沒想過要再放開他。

然而在兩人能相依相守之前,要排除的障礙太多,多到他現在隻能暫時……放手。

“可是,玥琢這次被帶回落梧山,再想出來就難了。”戎羲焦慮的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哥,明長老那老頑固不會讓你進落梧山的。”

“我不用進落梧山。”瀛麓深吸了口氣,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再過幾天就是佛祖的壽誕,屆時天界諸族都要去西天祝壽,雪鳳為鳳族中最尊貴的一支,人丁又素來稀少,絕對會全族同去,到時……”

“哥——”戎羲頓悟瀛麓的計劃,驚得聲音都變了,“你要闖——”

“明長老從以前就說我不負責任、沒有誠意,”瀛麓平靜的注視著幼弟,緩緩勾起嘴角,“既然如此,我就負責任給他看,至於誠意——他要多少,我給多少。”

{九分之三}

釋迦如來壽誕那日是個極好的天氣,西方極樂地金光映天,天籟回響鮮花遍野,無數神族男女身著錦服華衣應邀而來,端的是隆重盛大熱鬧非常。

時至午前宴開千席,眾神皆依序入座,巧又不巧的是,東海家前來為佛祖賀壽的瀛麓、戎羲、焰葵,恰與雪族的玥琢、庭喻、明長老隔著舞池相對而坐。

玥琢還是雪白的烏雞模樣,但卻兩眼無光神思不屬,竟沒有發現對麵坐著瀛麓。而且他比幾天前瘦了不是一點半點,連羽毛都一根根沒精打采的鏘鏘著,仿佛來陣小風就能把他吹倒。

明長老跟他侄子庭喻把玥琢保護得相當嚴實,不論誰對小烏雞多看一眼,都會引起他倆的注意,外界對玥琢的好奇非議還沒到他跟前,就被他們強硬的反彈回去。

表麵上誰都看不出瀛麓情緒的緊繃,隻有坐在他旁邊的戎羲能看到他緊攥成拳

9、第九章:情人眼裏出西施,旁人是誰不重要 ...

的雙手,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左右相識的神族男女讓酒寒暄,一邊還要分心關注瀛麓和對麵桌上那三位的互動,生怕誰先忍耐不住的動了手。

素酒吃過三巡,席中氣氛更加熱絡,佛祖很是高興,遂與玉帝及其子女解了幾句經文,他正誇讚玉帝幼子“麵帶厚福,當做萬世的善人”,明長老便抱著玥琢走到了主桌階下,彎身便拜,“佛祖慈悲,求佛祖施法救救我少主。”

歡聲笑語的筵席霎時因明長老的舉動而安靜無聲,幾乎是針落可聞。眾神望著長跪不起的明長老,以及他懷中神情呆滯的禿尾雪鳳,一時再無其他聲息。

釋迦如來雖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