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又健碩的職業流氓,謝北隻有抱頭挨打的份;饒是抱著頭,臉上還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疼。正護著頭的胳膊,也倍受折磨,隻聽得‘喀’的一聲,卻不知是斷了還是脫舀了。
謝北悶哼一聲;前後不過幾秒,謝東甚至來不及怒喝‘不要動手’的時候,謝北早已臉上、身上都掛了彩。這出手的二人方才停了下來。
謝東麵色不善,他原本並不想讓謝北受傷;他受了傷,他的借口就會有漏洞。隻是忘了囑咐一句話,謝東心下暗暗歎氣,這沒文化的流氓就隻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
此時謝東也失了耐性,瞧著身後那拿針頭的男人,示了下意。
兩個因為護著主子而被嗬斥到的男人有些摸不到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架起謝北,控製個牢牢實實的。謝北想掙紮,卻知道也是徒勞。
看著越來越近的針頭,他甚至都在想以後怎麼戒毒的問題……
那陌生的男人,越走越近。雖說理智想著這不致命,也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如何是改變不了謝東的計劃,可是心下,還是一種害怕摻雜了惡心的感覺。
甚至想說就當試一下是什麼滋味,隻是戒毒時麻煩點,也暗自計較著以後要讓謝東十倍百倍地還回來,可是心下,仍舊是那種害怕摻雜了惡心的感覺。
就在那男人正走到跟前,謝北正在考慮自己是看著那針頭紮進皮膚還是要閉上眼睛的空當裏,隻聽得不遠處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幾個人都是一驚;這樣一回頭,又見那輛出租車,發了瘋一般朝著這幾個人直接奔了過來!
眼神好的立即看清了裏麵坐了個女人;隻是這女人,不知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殺人的!原本這地上的幾個人就紮在一堆,連同謝北也在內,她就開著車朝這幾個人駛來。根本沒有減速的趨勢!
這兩個架著謝北的男人,卻是暗自叫苦!照這速度,撞上去不死也是殘廢;敬業的劫匪有些鬱悶,這不按常理出牌啊!你要救的人質也在這裏,你就這麼開過來,你不怕連他一起撞死麼?!
謝東是個高貴人,一見汽車瘋了,忙不迭跑得老遠。
兩個劫匪拿錢辦事,犯不著拿命同那出租車較勁;也是想躲。
唯一不想躲的,隻有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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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可開著車繞了半晌,好不容易這才在黑茫茫一片的夜色中找到了倉庫前麵的幾個人影。
一瞧見謝北被那兩個人死架住的身影,喬可的心咚的一聲就沉了下去,數股酸苦像噴泉一樣洶湧地冒出了地麵。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大叫‘住手,放開他!’可是隨即也了悟到自己的呼喊那是半點用處也沒有!
她沒別的武器,隻能開著汽車去撞;腳下麻木了一般踏在那油門之上,心中縱是擔心也怕撞到謝北,可是哪裏有鬆腳的工夫。這一會子,全身的神經都聚焦在了右腳的這一條線上,心裏反反複複就是一個念頭——等下刹車的時候一定要反應快啊!一定要一腳到底啊!真是要人命!
於是那出租車,瘋了一般衝了過來;謝東早就閃得老遠,生怕自己遭殃,那架住謝北的兩個男人,直到臨得近了,見這女人一點沒有要減速的意思也隻得拉著謝北跑!
可是他們忘了,謝北卻似被撞不要錢一樣,死命就是不肯合作。雖說兩個人扯一個人終究也能把他扯開,但是時間不等人,眼看著那發了瘋的出租車就到了跟前,手上還有一個人死扭著不肯跑,費著力拖了半天,也才走了幾步。二人無法,最後隻得放了手,縱身跳到了一邊。
就在即將撞上的一瞬間,喬可一腳刹車,隻聽一串尖銳的摩攃聲,喬可閉了眼睛半晌不敢睜開。
太近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撞到謝北;剛剛衝動之下,隻想著要開車把那些人撞開,可是萬一撞到謝北了,那可怎麼辦?
車子尚未停穩;說時遲那時快,謝北不後反前,也不知是被車撞到了、還是他自己翻身躍了過來,喬可的眼睛還沒敢睜開的那一秒鍾,右手邊的車門已經被打開了。
謝北跳上車,沉聲喝道,“快走!”
喬可聽得這一聲,懸在半空當中的一顆撲撲直跳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隻是時間緊迫,此時連看謝北一眼都沒有空,掛了檔直接就踩上油門,打了方向朝回路奔去。
黑暗之中,又忘了哪條才是哪路;剛剛隻急著找人,哪裏記得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直至此時,這男人坐在了自己身邊,喬可一心緊張到極限的恐怖,這才釋放了出來。剛剛那滿腔的鬥誌與堅強也是不見了蹤影,一說話,都已經是哭腔了。
“哪邊啊?”
謝北心下苦笑,“左轉!上公路。”他倒是想同她開幾句玩笑,最好是扭著她鼻子罵‘小笨蛋’,隻是此時臉上、胳膊上、腿上,都是疼得厲害,實在也是說不出話。
那臉上、胳膊上,也就罷了;要說這腿上的傷,卻是剛剛被喬可這出租車給撞得!
她原本就開得快,他又往前湊,這一下要是能不撞上,才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