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了一句;她在跟他當電工、他卻把眼睛往哪裏瞟?隻恨今天這裙子穿得短,不成想就這麼個工夫也著了道!

謝北嗬嗬一笑,“好像還帶蕾絲的麼?來,讓我仔細瞧瞧。”說著,倒是兩隻手伸了出來。

喬可若不是顧忌著自己站得高,真想急得跳腳。兩隻腿緊緊攏在一處,滿麵飛紅中,埋怨這男人怎麼就流氓到了這種程度!

這時才想到要趕緊爬下來才好;可這一想起來不要緊,硬是被一個更大的打擊唬了一跳。

“我的梯子呐?!”

再一抬眼,剛剛踩著上到櫃麵上的梯子,早被拿到了客廳中間。喬可欲哭無淚,原本就奇怪這男人大老遠叫她來裝燈泡不知是何居心,可他表現得太逼真、一副就是不願幹這種‘粗活’的高貴模樣,這才讓她放鬆了警惕。

這下一看,必是又策劃良久的!

忽然間,又想到上一回,他趁著喝牛肉湯的時候一勺子湯汁潑她裙子上……當然了,謝北非常誠懇地聲明‘不是故意的’,可是直到現在喬可也懷疑他這一論調。好在當天,她剛好新買了件裙子放在包裏,這才總算避過了要被他逼著‘穿他襯衣’的恐怖命運。

再說上上回,好好的他忽然說覺得腿上的肌肉又僵又疼;喬可被他嚇得不行,擔心上次車禍別是導致他也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忙著給他揉了二十分鍾,不料這男人接二連三催促著‘往上點’‘再往上點’,直到她在無限擔憂與心疼中又碰到了他胯間那樣堅硬的物件兒,謝北這才呼出一口長氣,心滿意足地道了聲‘就揉這裏’……把喬可震了個肝膽俱裂,恨不得拿個剪刀把他喀嚓了事……

這男人總是拿這些齷齪事當有趣,並且樂此不疲,還美其名曰叫什麼‘生活情趣’;害得喬可同他在一起時總是要提心吊膽,生怕又被他整出什麼幺蛾子來、白白受了戲弄!

日防夜防,還是著了道;喬可滿目悲摧,望了一眼隔著十萬八千裏的那個梯子,又比量了一下這高櫃的海撥,終於泄了氣。這次,難道是要她在櫃子上表演脫依舞給他瞧麼?

“謝北,你讓我下來啊……”

無計可施,最後,不得不軟了聲調喛喛咺咺求了一句。

謝北卻並不受幹擾;慢悠悠從懷裏掏出樣事物,喬可定睛一看,卻是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喬可不禁詫異得瞪圓了眼睛,隻是在謝北這裏,任何詫異都是沒有上限的;但見這男人‘啪’的一聲,將盒子打個大開,一枚璀璨晶瑩的鑽石戒指就這樣落入了喬可的視線。

縱是白癡,此時也明白他是要做什麼了。

隻是再白的白癡,仍舊料不到這不可思議的男人根本不合邏輯的舉動。就在喬可暗自感動與驚詫的同時,謝北卻是一條腿跪在了地上。費了好大力,將頭仰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對她說了一句,“喬可,嫁給我。”

他說得認真、此時倒真是沒有一絲不正經的氣息;原本是多感人的瞬間,喬可都覺得自己應當哭出來才能應景,隻是所有的理性上的認知,全不及自發的感覺來得洶湧。

她原本就站在一個極高的櫃子上麵、他卻又跪到了地板上,這二人之間的高度,簡直不可以用常理來形容。其實這個時候,她理當含情默默、欲語還休地說一句‘好,我願意’,隻是看著兩人這不可思議的地點與姿勢,說話都生怕聲音小了、隔這麼遠聽不到,縱是再怎麼想纏綿旖旎,卻也是積蓄不出這個氛圍來了。

喬可‘噗’的一聲,不知是喜還是樂,隻是笑得眼淚都滾了出來。

最難得那男人的頸部靈活度還是格外的好,這樣的落差下,硬是能把頭仰到能望見她的角度;喬可現在隻是擔心他別一下用大了勁,脖子扭壞了可就不好了!又怕他這個姿勢呆得久了,那脆弱的脖頸會酸掉,隻是萬般擔心,還都是被出自內心的輕鬆、暢意、滿足、與幸福感驅散得一幹二淨。

心情飛揚起來,也就耐住笑意,擦了擦眼角的淚;毫不客氣地說了一句,“我幹嘛要嫁你?”

謝北似是早料到她會有這麼一問,不慌不忙擺出一付理所應該的坦蕩,“理由有兩個!”

“第一、你不嫁給我,你也找不著別的男人!就算是找著了,也得被我攪和黃了。”

他一臉浩然正氣、說得端莊無比;倒似播放天氣預報一樣,理所當然。喬可真是不知道這人是哪裏來的如此強悍的臉皮,又想到從前他故意給她添的麻煩、造的烏龍,不由得又笑又氣。

“我不嫁人也無所謂;幹嘛非要嫁你這無賴?”

謝北非常認可,深深點了點頭;“所以還有第二個理由。”說著,恐是在地上仰著脖子實在累得慌,人倒是自己站了起來,“你不答應嫁我,就在這櫃子上一直站著吧。”

喬可一聽,啞了言,原來他是跟這等著她呢。眼見著這男人悠悠閑閑就要往沙發上走,當直要剩她一個站在這高櫃上麵,心下不由得一急,“謝北,你別走啊……”

男人就似正等她這一句,瞬間回了頭;恍然大悟一般,“啊……不想嫁我,又不想我走,那咱們來幹點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