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的認真和鄭重,在片刻的間隔後,她收到了女子的回複。

“親人。”

至親之人。

時空開始減緩了躁動,空氣開始出現了難以察覺的溫暖。她們無言對視,窗外的東京漸入夏夜。

左手撫著額角,嘴角向上揚起弧度,Vanessa笑了。睫毛頻繁地眨動了幾下,暗綠色的眼睛閃起了一絲光彩。

她說。

我和Gin,也是那樣的呢。即使情感不同,但心情不會有差。就算……就算……無論如何,都是一樣。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話畢便轉身離開,在關上門的那刻,聽見宮野誌保歎氣後傳來的話語。

說。Vanessa,你是有希望的。Vermouth他們走過的路,不該由你來重複。所以,如若你願意,我希望能給你新的起點。

如若你願意。如若你願意。

語音和印象重疊,塑鋼門發出小心翼翼的哢嗒聲。

她想著年輕教授沒有一絲細紋的眉角,無聲地說。

謝謝。

又亮起了開揚的笑容,眼角逼緊了溫暖的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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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拿到的診斷報告。

癌症晚期。

啊啦,死裏逃生那麼多次,果然這次是免不掉了。

那其實是一個沒有希望的研究。

Gin,你看。我就是個驗證者。

我希望,我會是APTX項目失敗的最後一個見證者。

貳拾捌

咖啡的招待被拒絕後,她便轉而給他調酒。

用兩指夾著攪拌長匙勻緩轉動,淺淡的金發配著黑衣外套,在夜裏綻放著美麗的影像。

像以往多個夜晚那般舉杯,透過鋥明的液體,雙目直視時。她的聲音銳利而深刻。

Gin,人性的自私是很微妙的呢。因為相同際遇而被綁縛在一起抗爭的人,真能保證一生忠誠不變麼?

他那時並沒有回答。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那夜她在說那句話時,眼底無處存放的情緒是什麼。十七年後,他在女孩暗綠的雙眸裏,在鳥取那個男人的私人郵箱裏,看到了答案。

一封來自Boston的郵件,一場在他背後醞釀了多年的交易,交織著少女明媚的生命和她數年未褪的容顏。

沒有人可以。他們唯一能保證忠誠的,便是對自己。

可是,她再也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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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生科所時,城市已完全跌入了夜色,在各色閃耀的建築下穿行而過,Vanessa再次從手機裏翻出了那個已被自己撥打了多次的號碼。

Gin。

Uncle。

黑體的存儲姓名不斷地跳躍、靜止,繼而變灰。如此,數次循環。

無法接通的忙音和電車裏的報站聲混雜著充斥在耳邊,她的心跳也越來越急。一直到下車,通訊波的另一端仍沒有被接通。到達她所住的大廈樓下時,手心處已經沾滿了焦躁濕滑的細汗。

無論如何,她必須趕在Gin有任何行動之前告知其FBI的用意。雖然從宮野誌保處並未得知FBI部署到了何種地步,但顯然組織的行動已經被預料到了,一份假的數據便能打亂組織的全盤計劃。

情況很緊急,可眼下這種聯絡不通的狀況,卻在她的意料之外。

Chianti的出現,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開著標誌性的藍色蝰蛇跑車,東京街頭隨處可見的黑色本田停在大廈門口,在黑夜裏讓人產生莫名的心悸。駕駛座上的中年女子用眼神督促著她上車,左眼的蝴蝶紋樣隨著示意的動作流露出不同尋常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