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不見的人,林希言一直沒有主動去向謝玲打聽。既然專案組早知道他的存在,一定也對他的身份了若指掌。這麼一來,當初老趙的問話就顯得頗有些玩味,是不是放過這條小魚不是林希言一句話能決定的,甚至連他自己都會落個包庇的罪名。這件事謝玲閉口不提,林希言也不撞槍口,就連陳繼都好像忘了曾經有那樣一個人出現在眼前。
日子這麼一天一天地過。林希言的傷已痊愈,謝玲也終於帶來一個令他釋懷的消息。
“確定那具女屍的身份,是一個名叫金筱豔的女人,經營一家叫做Liliy的夜總會,去年九月和化名胡風的梁峰在酒店認識,之後雙方有過多次交往。今年年初金筱豔把夜總會轉讓,接著行蹤不明,她在本地沒有親友,認識的也都是些夜總會的客人,因此沒人對她的失蹤報案。我們之前的推測沒錯,據其中幾個和金筱豔接觸過的涉案人交待,金筱豔知道梁峰的底細,出於職業習慣,她去打聽一些和客人身份相關的消息,用這些消息換取金錢利益。圈內人叫她麗麗姐,胡風和她的關係很不一般,超越了一般嫖客與陪酒女的關係。”
“你說他們有感情,有屁感情。”
“感情也分很多種,互相利用的感情未必就比不上真愛。”
“金麗麗到底是誰殺的?梁峰還是他老婆?”
“有一件事,我至今不明白。”謝玲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疑惑,這種表情在大案告破之後幾乎已不複得見。“我去監獄見了潘振英。”
“他的瘋病好了沒?”
“他沒瘋,他是嚇的。”
“誰嚇他了?”
“你記不記得我給你看的那些金麗麗的屍體照片?”
“記得。”
“我拿給潘振英看了之後,他就從不會說話變成神神叨叨每天念念有詞地說兩個字。”
“什麼字?”
“是她。”謝玲說,“昨天我又去,他精神似乎有些恢複,對於我問的話可以答複。我問他關於金麗麗的事。你知道他說什麼?”
“小姐,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不要我每次問個為什麼?”
“好吧,他說這個女人死不了,她會活過來,她是鬼。”
“什麼意思?”林希言有些訝然。謝玲說:“他說得很亂,但我聽懂了,他說金麗麗知道了胡風的身份,知道他在幹什麼,並且神通廣大地通過她的人際關係摸透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想從中撈一筆。可她低估了梁峰高估了自己,在她得到太多不該得到的東西之後,終於惹來殺身之禍。”
“這不是和我們之前推測的一樣嗎?有什麼想不通。”
“不是這個問題,潘振英說,梁峰的老婆找他弟弟潘振雄雇凶殺了那女人,屍體埋在郊外別墅的水塘裏,這是一月份的事。”
“一月?”林希言看看她。
“對,可我看到那女人在虞家花園別墅進進出出,已經是二月底的事。”
“你記錯了,還是姓潘的嚇瘋了胡說?”
“屍檢說是一月。”
“你……”
“我沒記錯。”謝玲確定,然後神秘地說,“她真的會活過來。”
“我知道她是鬼,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要不然梁峰怎麼會死成那個鬼樣子。”
“可憑什麼呢?憑什麼她死了變鬼,你想過嗎?”
“這……你讓我怎麼想。”這是個絕症,無法想象。謝玲說:“梁家別墅,虞家花園,宋良和阿芳,還有這個金麗麗之間的關聯。”她苦思冥想,林希言說:“你打算轉行當神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