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3)

聲掉在他臉旁。幸好有地毯,杯子沒碎,那一聲響卻激起了他眼中的火花,如同厲閃劈開滿天的烏雲,我打了個機靈。

石斌向來奉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從不肯吃虧,就算是我打他一拳也最少要還兩拳才肯罷休。

“你不要命了!”

他一抬手,我反射性地向旁邊一閃,腦袋咚的一聲撞在茶幾上,居然把梨木茶幾撞得顫微微挪動了一寸。

“幹什麼你?”

他扳住我的脖子,順手拉過我的襯衣在臉上抹了一把。

“撞哪了?讓我看看。”

原來他隻是要擦臉,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我苦笑:“沒事。”

“沒見過這麼笨的。”他粗聲粗氣,手指在我頭發裏穿梭,“是這裏吧?真服了你,自己也能把頭撞個包。”

終於知道什麼叫眼冒金星,我幹脆閉上眼,把臉埋進他的脖頸。

他用手掌在我腫起的頭上揉了幾下,呼吸漸漸粗了。

“笨豬,好點了嗎?”

低沉的聲音如陳年的醇酒,揉著我頭的手滑到脖子,另一隻手摟住我裸露的腰,我清晰地感覺到身下他某個部位已經發生了變化。

“起來,”他在我腰上一捏,“到床上去。”

為什麼每次都這樣?為什麼跟他說句話就這麼難?在我好容易想傾談的時候,要麼聽不懂,要麼不在意,要麼誤會,一次一次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卻有某種類似惆悵的東西留在心底,輕煙一樣淡淡的,卻堵得人喘不過氣來。

莫名的委屈突然湧上心頭,我起身提上褲子。

“小樣兒的,別膩膩歪歪的裝相,我就不信你不想。”

他伸手探向我腿間,我轉過身繼續係褲帶。

“操,越說你還越來勁兒。”

他猛地把我的手扭到背後,吞噬一般地咬上我的嘴唇。褲帶又鬆了,褲子慢慢掉下去堆在腳踝處,他的手伸進我的內褲。

我難受地弓起身子,仰頭,他的吻向下滑,落在脖子上,在鎖骨處徘徊,新生的胡茬兒刮得我又疼又癢,我嗬嗬地笑,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他突然停下所有動作,我想把臉埋入他懷裏,他卻執拗地推開我,手指幾乎是小心地擦過我的眼,然後對著手指上的水滴呆若木雞。

我握住他的手指,水漬消失在我掌中。

他猛地抓住我雙肩:“為什麼哭?”

我自嘲地笑:“這個問題應該稍後再問,你還沒回答,對你而言,我是小小放縱還是溜出去遇到的玩伴?你什麼時候準備迷途知返?”

“不許這麼笑,難看死了。”

他把我壓倒在沙發上,捏著我的臉,吻我變成豬嘴形狀的唇。

“笨蛋,簡直比豬還笨,也不想想,什麼人會花十年的功夫去放縱,隻是玩兒的話,我幹嘛憋了好幾天就等你回來。”

他把所有重量都壓在我身上,像恨不得壓死我似的憤憤說:“就連想自己解決都他媽的硬忍住,你還讓我怎麼樣?”

如果他有一點猶豫,我扭頭就走,絕無留戀,可是他居然這樣說。

我的頭突然暈起來,似乎比剛才撞到時還厲害,幾乎看不清眼前人的臉。

“石斌,”眼睛模糊,我的聲音卻分外清晰:“你是天下第一的混蛋。”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陰森起來,可惜我已經不怕了,我抬腿頂在他肚子上,他悶哼一聲,從沙發上滾下去,掉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縫隙,我翻身騎在他身上,一拳打在他下巴。

“你發什麼瘋?”

他把茶幾推得在地上翻了兩圈,在相同部位還了我一拳,我不甘示弱,向旁邊倒的瞬間,用力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