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我怕你不怕。”吳用直視著他的眼。

言罷,二人相對而視,幾乎是同時暢笑出聲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啊。”片刻之後宋江說道,聲音裏還帶著未收住的笑,聽上去竟反而像聲歎息。隻是二字之後卻沒了下文。他鬆開握緊的手,解開自己鎧甲上的紅袍。

這次吳用是當真有些驚訝了,遞過一個詢問的眼神,卻沒說話。

“既是怕,就不要在這時招惹我。”宋江邊咬牙說道,邊把那紅袍鋪在地上。“一會兒躺這兒睡,畢竟地上涼,你身體還沒好利落。”

“我身上也有披袍子,兄長且留著自用。”吳用搖頭,附身便把袍子拾起,隻是剛抬手,便被宋江把手按了回去。

這是此夜第二次被宋江抓住手來做出阻止的動作,似乎也是自相識以來的第二次。此前他們很少肢體接觸,即便有觸碰也是互相客氣尊敬。今夜這些霸道強勢的動作卻似來得理所應當。想到這裏,吳用兀自笑了笑。

“這個鋪地上,你的留著蓋。我也是習武之人,總勝過你個薄弱書生。”宋江聲音裏頗有幾分沒好氣,還帶著不可違抗的意味,“況且宋某還有鎧甲禦寒,不像軍師,為了翩翩氣度連鎧甲也不肯穿。”

“兄長習武之人,教出的好徒弟卻關在青州城大牢裏。而作師父的,爭公文袋時,尚搶不過那閻氏女子。”吳用順著噎回去,笑吟吟的。

“當時那婦人躺在床上,學究卻說宋某如何跟她使力拚搶?”

“小生有眼不識泰山。”吳用恍然,“公明兄本是孔武豪傑,隻是一到床上才使不出力來——”

宋江一愣,不怒反笑:“怎的,軍師今天非要挑逗我宋江不成?”

“不敢。”

“你吳學究還有什麼不敢?”宋江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言道,“至於宋某功夫如何,軍師日後當可自行體會。”

吳用轉頭看他,方發現兩人貼得太近,鼻梁幾乎要貼在一起。他便一笑,低頭瞅向地上的袍子:“拭目以待。”

“別拭了,安生睡罷!”

許是當日確實鞍馬勞頓,困意倒是很快襲來。吳用恍恍惚惚聽到花榮王英回來的腳步,數人低聲說話的聲音,卻沒有心思認真聽辨。宋江靠著廟堂的廊柱,坐在他身旁,他幾乎能感覺到斜上方均勻的呼吸。

半夜裏,吳用又從夢裏醒來。宋江似乎已在一旁安穩地睡了,不遠處還傳來矮腳虎的鼾聲。他躺了一會兒,卻不知怎的沒了睡意,便輕聲坐起身,想望向窗外,卻被一側之人抓住了手腕。黑夜之下,觸覺和聽覺變得格外靈敏。他感受到那隻溫熱的手探入他寬大的衣袖。

“……哥哥?”他低聲問道。有些緊張地向四周瞄去,還好其他人都已睡熟。

“此行速戰速決,盡快回二龍山。”而後他聽到了宋江的聲音。

之後事情的進展與預料八九不離。數日之後,魯智深打頭,李忠孔亮響應,三山弟兄擁立宋公明上山主事。三山人馬就此收歸梁山旗下,即將與青州軍馬對敵。當日,眾頭領議定了行軍部署,商妥了破陣之法,又趕上那青麵獸楊誌及時歸來,便在議事之後辦下小宴。宴間與宴後一切尋常——也許太過尋常了些。宴散後,那吳軍師和眾人一樣,隻是尋常道別,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便自回住處。

欲擒故縱,宋江暗笑。當下與那魯智深又要了壺酒,回房去,隻等眾人各自安歇。及至夜色漸濃,他持酒壺來到軍師房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