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話好講的,我想。
我在周末走下地鐵站的台階的時候感到“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的確”不是那樣的人。
我果然看到小丁站在那裏,他扔給我一個打火機。
在打火的地方可以豎起一個美女圖來,點燃火苗以後美女的衣服就漸漸褪去。
我心想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蘇聯產的。”他說。ΨΨ
“那是獨聯體。”我說。
他穿了那條apple牛仔褲,在我看來也非常惡心和德行。
他說:“我一會兒就走了。有人來接我。”
“哦。”
於是,在我遠遠的看著他上了那輛黑色的BMW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正常了。
40.
期末有一門課的大作業是畫一張圖,非常複雜的血管和肌肉分布。
因為我們都沒有認真完成這門課的其它作業,老師就懲罰性的布置了這個圖,
雖然他輕描淡寫的說,你們隻要畫清楚關係就可以了。
可我還是耗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甚至熬了夜,把圖畫好。
自己看著還是非常得意的,隻是右下角蹭了一點鉛筆的灰。
宿舍裏的其他幾個人的圖都是照我抄的。
圖畫好以後交給了學習委員。
結果期末考試考過以後,
那老師拿了名單進來說,有幾個同學沒有交圖示作業,
一定要星期一給我,不然考試就算0分。
我根本沒有注意這件事,直到念到我的名字。
我跑到老師辦公室去翻一摞摞的圖,沒有找到我的那張,
老師說,你也不用著急,再畫一張嘛。
可眼神給我的感覺卻是你根本就沒畫,來這裏裝什麼樣子。
他拿出寫著學習委員的名字的圖說,你們這次他這張畫的最好。
我看著看著覺得那麼熟悉,他所做的,隻是擦掉了我在右下角蹭上的鉛灰。
晚上我給家裏打電話,我媽一接電話我先聽到的是交響樂的聲音。
我就知道他們正在吵架。
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說期末考試很忙,周末不回家了。
我媽連“哦”的那聲都帶著橫出的怒火。
等我再回到家裏的時候,他們把我屋子的門打出了一個洞,不知道他們怎麼搞的。
第二個電話,我想了很久,結果呼了小丁。
我想我隻等5分鍾,如果5分鍾之內他不回電話,我轉身就走。
隻有5分鍾。
2分35秒。
“喂?”我聽他的聲音。
我把整件事告訴他,我為什麼要告訴他,他是與此無關的人,
可我就握著電話一直一直說下去,覺得委屈又難過,越來越。
最後竟然哭了。
小丁聽著我說話,說:“下雪了。”我恨他輕描淡寫的語調。
我想象他站在公用電話旁邊:“你冷嗎?”
那個公用電話從牆上開的小窗連出線來,放在外麵,旁邊立著路燈。
我忽然覺得冷了。
小丁說:“明天我去找你吧,我來幫你重畫一張。”
“你怎麼會畫。”
“嗬,也沒有什麼難的嘛。我不會你教我咯。”
我笑了,說:“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笨。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了。總比你一個人對付好。”
考完最後一門,我從教室裏走出來就看到小丁靠在自行車上抽煙。
他隻穿了夾克和襯衣,我懷疑也是單褲。
我當時穿了羽絨服,像個球似的滾過去。
“你不冷?”我問。
“有點。還好。”我借機摸了他的手背。冰涼。
把自己的手套給他。他推還給我。
爭執了兩下,糾纏中我握住他的手。冰涼。他微笑。我把他的手拉進我的羽絨裏。
“誰是那個人?”他看著我的同學們。
“就是戴眼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