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許公子嗎?」
離得近了,許風也才發現她原是現今的王妃君綰。
他瞟了幾眼君綰那病態的美人臉,很是尷尬的說了句「我就不打擾王爺了」,隨後便準備離去。
寧旭這回也沒再攔他,隻望著雪地裏他離去的足印微微發怔。
見得許風離去,一直身為旁觀者的蕭雪也才回過神來,慌忙撐了竹傘追上前去。
二人就如來時一般,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那夜,不曉得是在外麵受了寒,還是見到寧旭的衝擊對於許風而言實在太大了,他竟發起熱來,盡管暖爐抱於懷中,他也仍時不時的喊起冷來。
蕭雪把寧牧差人送來的名貴藥材帶進藥房親自熬了,再一勺勺的喂給許風喝,但藥效仍不太明顯,她唯有盡心盡力的在床邊伺候著。
許是疲累過度,在守夜時她竟昏睡過去。
再醒來是因為三更時聽到些許動靜,睜開眼便見得一襲紫衫的宋薇立於床邊,邊喂許風喝水邊不住歎氣。
「夫人怎的來了?」蕭雪揉揉困乏的眼,困惑道。
「本宮原是不想來的,但後來聽福庸說他病得緊,實在放心不下,就來瞧瞧。」宋薇微笑道,「正巧他嚷著要喝水,本宮見你睡得熟也不好擾你起來,就自個兒去喂他了。」
「對了,那崔太醫是怎麼說的?」
「崔太醫說公子隻是受了寒,一會兒就能好。」
「是了,白日裏那麼大的雪,叫人怎生受得了。」宋薇點點頭,「不過,白日裏你們出去了嗎?」
「是、是出去了一下,不過還未到正殿,公子就說乏了,我們也隻好先回來了。」蕭雪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宋薇不疑有他:「那你好生伺候著,待他痊愈了再回垂花殿也不遲。」
「諾。」蕭雪低垂著頭,乖順的應了。
等到許風痊愈,已是三日後的事了。
消息一從欲春苑傳出去,宋薇第一時間就趕來了。
「你受寒的那日,是遇到王爺了嗎?」宋薇扶他坐起,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這話似乎觸到了許風的痛處,他隻「嗯」了一聲,就沒再多言。
「這事兒你也別太介意,綰兒有了身孕,他自是該照顧她周全的……」宋薇頗為尷尬的說道。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許風突然臉色蒼白的打斷了她的話。
「誒?」宋薇頓時愣在當場,「幫忙?什麼忙?」
「我想出宮,越快越好。」許風把玩起自己的手指,喃喃道。
「這,……本宮也不是幫不了你,但是理由呢?你總歸得告訴本宮你為何要出宮吧?」
「……」許風沉默了會兒,才說道,「我想去到一個與他沒有聯係的地方。」
「那就今晚吧,」宋薇果斷卻又稍帶猶豫的說道,「今晚,本宮會想辦法不讓皇上離開垂花殿,然後蕭雪會在宮湖那等著你,但要怎麼走出欲春苑,就得看你自己了。」
「你為何要幫我?」許風訝異的看著她,「我原還以為你是會拒絕我的。」
宋薇局促的笑笑:「因為……本宮也不想再看到他們兄弟兩個為了你而自相殘殺了。」
這樣的話自然是用來敷衍許風的,因為就私心而言,她其實是不願再看到寧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許風身上罷了。
也正因了這,方才許風道要離宮時,她的腦海裏竟閃現了「他終於要離開了」這一類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在愛情麵前,又有誰是能真正做到大方的呢?
「如此便要多謝夫人了,夫人待許風的好,許風定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