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他一邊迅速地往屋子裏掃了一眼,什麼也沒有,門窗都關得好好的,她身上也沒有半分傷痕。
這讓他稍稍安心了些,於是手臂更加用力,將她整個人兒都穩定在自己懷裏,輕撫著她的頭發和背,終於慢慢讓她停止了尖叫。
可是謝雲雁雖然安靜了下來,但身子仍然不住發抖,幸好沒有暈過去,等到看清原來是裴武陽時,頓時一下子放鬆了,幾乎癱歡在他懷裏,下意識地也抱住了他,硬生生地將眼淚逼了回去。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這麼多汗?你……你在哭嗎?”他幾乎是抱著她走進了屋,來到床邊,她餘悸未平,但也不敢讓他太擔心,便推開他扶住了床。他隻好放了手,回頭把門關好了,又忙走到床邊,卻見她雖然臉色蒼白,但明顯已經好了許多,隻是沉默著不語。
裴武陽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握緊了她的手,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四周,小屋一目了然,什麼也沒有。
是的,沒有了!那逼人恐懼的目光,隨著裴武陽的到來,仿佛一下子就消逝了。
她喘著氣,手指都是發白的。。
“裴哥哥——”她輕聲地喊他。
他長長地籲了口氣,擦了擦她的額頭:“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搖了搖頭,他的手指溫暖,從指尖一直傳到她心裏,讓她已迅速地恢複了過來。
“沒……沒事。我不知不覺睡著了,做了個惡夢!”她低下頭,不再看他的眼睛。
這也不算說謊吧,的的確確隻是惡夢而已,屋子裏,除了裴武陽關切溫柔的眼神,哪有其他人?
“原來是這樣,你呀,一定是太累了,這一路上都沒好好休息過。雲鷹呢?他怎麼又跑出去了?”
“哥哥心情不好,說要出去走走。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裴武陽仔細地看著她的臉,然後傾過身子,抱住了她。
她愣了愣,但隨即馬上伸手也抱住了他,將頭緊緊地埋在他肩膀裏。
“夢到什麼了?可以告訴我嗎?”他在她耳邊問。
她猶豫了一下,便說:“我……我夢到了聶闖!”
他的臉色瞬間也變了。
她抓住他的手,仰起了臉,盯著他突然一連串地問:“你告訴我,他真的死了嗎?是被火死了嗎?你看到他的屍體了?真的是他嗎?”
他正視著她,柔和卻肯定地道:“是,他死了!我親眼看到的。這個人絕不會再出現!你不要胡⑨
謝雲雁冰涼的手腳終於暖和了起來,感覺身上也有了力氣,想想剛才那無緣無故的恐懼之感,不由也覺得自己太過於敏[gǎn]了。
“你坐,我給你倒杯水。”她要起身。
“不用。”他拉住她。
她笑笑,努力裝出很正常的樣子:“我沒事了。我自己也要喝,剛剛流了好多汗,現在口好渴。”
“那我去。”
“你又不知道在哪裏,別把我當病人嘛。”
他隻好隨她,她下了床,走到窗邊的小茶幾上,取了二隻杯子,拿起裝滿開水的白瓷壺往杯子裏倒水。
突然!
啪!
她手中的瓷壺重重地摔在地上,開水濺了一身一地,幸好是溫的,不然一定會燙傷。
“雁兒!”
裴武陽衝上去,她已轉過身猛地撲進了他懷裏。
她抖得厲害。
“窗外……窗外……有人看著我!一直看著我……”
他抱緊她,抬頭看著關得密密實實的窗戶,窗紙有點髒了,外麵又已是暮色籠罩,所以什麼也看不到,於是他便伸手去開窗。
“不要!不要開!”她嚇得尖叫。
“不要緊,有我在,你怕什麼?”說著,他已將窗戶打了開來。
第44章 第四十四回 君情難恩受,重重誤會深
一股涼風吹進來,一下子舒緩了室內燠熱的氣息。
“你看,什麼也沒有。”裴武陽輕鬆地說,“外麵就一株大榆樹,太陽已經沒了,真是很晚了。雲鷹這小子怎麼還沒有來?”
謝雲雁這才小心翼翼地回過頭來,果然,外麵什麼也沒有,隻能隱隱地辯出有一株大樹的影子。倒是街上的喧嘩聲卻很清晰地傳來。
“是啊,什麼都沒有……”她喃喃地,卻還是轉過了頭,不想再看,“你,你把窗子關上吧。”
“還是開著吧,你看你全身都是汗,可以讓涼風吹進來。”
“不,不要開著!我不熱。”
“好,那你坐下,我去關。”
他走到了窗前,手放在窗框上,重新迅速而仔細地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