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稻子(1 / 2)

稻子割完了,田林和毛翠華合力把稻穗挑到碾場上,將它們鋪開來,晾曬在陽光下。

晴朗了兩天時間,稻穗終於幹了。田林便去田鬆家借牛,好把稻穀給壓下來。

那頭牛是頭母牛,很溫順,爺爺不止一次的對田野說:看牛好壞看牙口,最好的牛是四斑牙,不會生大病。

碾稻子的時候田野、田鬆、錢翠華、毛翠華一起在碾場旁邊看著,天上太陽高高的,人的影子斜斜的,他們看著田林將木架套在石滾上頭,又把拉木架的繩子套到牛的身上。

田林拿著鞭子拍了一下牛屁股,水牛便開始走動。它帶動身後的石滾一起走,石滾軋在稻穀上,稻子紛紛脫粒。

滾子的聲音吱嘎吱嘎,田林額頭上滿是汗水,毛翠華走回家拿了一壺開水和兩隻小碗,她把熱水倒好放涼,等著田林休息的時候喝。

水牛不停的在碾場上轉圈圈,看的田野有些頭暈。她的感冒好了許多,但還是有些虛弱。

“野子,把糞箕子拿來!”田林喊了一句。

“哦!”

田野往家的方向去了,到小坯子裏拖啊拽啊,總算把一個竹子編織的淺簸箕帶到了碾場。

糞箕子是給牛備用的,牛糞總不能落在人吃的稻穀上,得有東西接住,糞箕子的作用就是這個:接牛糞。

夕陽落山時,稻子才脫粒。這時候,毛翠華便從自家小坯子裏把叉子拿出來,和田林一起把覆蓋在稻穀上的稻草給叉成一摞。

叉子挺大,像個大大的‘人’字,每一叉子下去,總會帶起一大片的稻草。

但凡稻草掀開時,總有一股稻禾的清香透出來,等到晚涼、露水漸起時,這樣異樣的清香會更為明顯。

田野最愛的事,就是撲在高高摞起的稻草上。剛剛脫粒的稻草很軟、很清香,小孩子總對柔軟的事物感興趣,躺在上頭,總覺得枕著月亮。

就在小姑娘和稻草堆較勁時,毛翠華和田林已經拿著大掃帚,把稻穀掃到一塊去了。稻子漸漸成了一座小山,這時候,田野的爺爺奶奶會來幫忙,他們把罩籃拖過來,順帶帶了一根扁擔。

田林拿著簸箕,把稻穀運進罩籃內。等到兩個罩籃都滿了,這個黑臉漢子將扁擔往肩上一放,看著前後兩個裝滿穀子的罩籃晃啊晃,腳步堅挺有力的回家。

堂屋已經紮好了穀圍,穀圍下方墊了磚頭,防止稻子受潮。田林把稻子倒進穀圍內,緊跟著又去裝新稻子。

當穀圍全部裝滿時,天已經黑透了。錢翠華和田鬆早已回了家,他們再出來時,正喊田野和她爸爸媽媽去吃飯。

這一頓飯不是白吃的,田林和錢翠華得幫田鬆他們把稻子割了,把穀子軋了,把糧食裝了。

爺孫三代一起吃飯的場景很稀罕,除了過年吃殺豬飯、祭祖的時候吃敬祖飯、大年三十的時候吃團圓飯外,其餘都是各過各的。

田鬆的日子過的相對要好些,他是老黨員,逢年過節都有村幹部的問候。有時候,能得到不少實質性的實惠。

錢翠華蒸了一碗鹹魚,煮了半截香腸,炒了一盤韭菜,煲了個青菜湯。還給田野額外的準備了一碗藕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