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2 / 3)

毫無疑問,他的毅力絕對比我強,扔了八個多月的瓶子,不可能今晚會突然改變,我自動擰緊瓶蓋,遞給他,他更火大地扔出去,這已經是每晚必上演的一幕,像是我們夫妻情趣的一種。隔著火盆,我興衝衝地對他說,“要是能剖腹產就好了,我就不用太疼了。”

他不懂我在說什麼,但也已經習慣我的話他經常聽不明白。

“就是把肚子剖開,把小孩子取出來。”我適當做了些比畫,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他的表現果然很精彩,先是皺眉,接著覺得不可思議,最終認為我瘋了,在胡說八道。

我笑笑,“我就是剖腹產生下來的。”我指得並不是印子嬌,但也不想做解釋,我就是我,已經無所謂是誰的身體了。

他顯然有些震驚,然後是了然,我明白他的意思,難怪印子嬌的親娘生完就死了,“你永遠都別想。”

“嗬嗬——我隻是奢望一下。”低下頭,裹住肚子,喃喃自語,“希望你別讓我吃太多苦啊。”拍拍肚皮,但沒有得到什麼回應,我私心裏想,這小子肯定很能折磨人。

外麵的風雪卷著雪粒子打在氈子上,嘩啦啦的,帳子裏卻出奇的暖和,要知道這帳子可是多加了好幾層氈子,又鋪了羊毛,外加還多加了兩個大火盆。

對於他來說,這帳子是太熱了,對於我來說剛剛好。

他用木簽子插了幾塊羊肉,放到火盆上,吱吱地烤著,草原上的冬羊肉多油卻又不膩,這種吃法我最愛,切成小塊,烤得熟熟的,吃起來很有味道,還沒怪味兒,這已經是我晚上必吃的消夜,過了那段妊娠期之後,我的胃口相當好,一天五六頓飯是正常的,對於草原人來說,我是個異數,而且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是嬌慣的一種,絕對是他們所要擯棄的。可我沒辦法,我是真得餓,要不那麼大的肚子怎麼出來的?有時害怕肚子裏的小家夥會是個肥胖兒,撐這麼大,會不會生不出來!

咬了幾口羊肉,熟熟的,好吃的要命,比以前街頭那些冒牌的烤羊肉不知道強多少倍,簡直不能比嘛!

他喜歡看我吃羊肉,好象覺得這樣才會身體強壯,一口氣吃了五串,再想吃他卻不給了,怕吃多了睡得不舒服。我想,是不是每個準爸爸都會突然變成個好護士?起碼他就不錯,雖然做事粗糙了些。

讓男人變溫柔的通常都是女人,不得不這麼承認,連拿破侖在妻子約瑟芬麵前都可以變成標準的好丈夫,好情人,可想而知這句話的正確性有多高,當然,前提是他必須愛你,否則一切免談。

幸好,博爾術在我麵前是這樣,起碼從我的角度觀察他是沒摻假進去。我仰躺著,望著帳子上的橫條,期待孩子能快些出生,起碼不要等到他上戰場後再出來。

三十五.

從沒設想過孩子的出生會對一個男人造成多大的影響,所以當我懷孕九個月零七天的午夜開始陣痛時,我的人間煉獄就到來了,同樣博爾術的也是,他接過羊仔、馬仔、牛仔,但絕對沒接過自己的孩子,他在戰場上無比勇敢,可此時,他絕對沒任何自信單靠一人之力可以讓我們母子平安,要不是疼得太厲害,我還是很有興趣看他著急的樣子,但此刻我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

他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可我隻覺得煩心,咬著床單喊疼。我住進了一處漢人的房子,他請了漢人的接生婆,我沒數有幾個,這家夥可能覺得接生婆越多我就越安全,這理論就象帶得兵越多勝算越多一樣,可惜他忘了,他自己就是以少勝多的特例,人越多,反而越吵,越讓人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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