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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言碎語,反而不算什麼了。然而,柳東行是知道朱景深想法的,若是對往事不清不楚,說不定會留根刺在心裏,總有一天會發作出來。文慧的做法讓文怡得到了啟示,覺得趁著眼下的好時機,把事情說開了,又有朱景深做見證,正好讓柳東行知道,她與朱景深之間是絕無半點私情的,叫他自個兒將那根刺拔了。

朱景深看著文怡的雙眼,隱隱猜到了她的想法,心中酸澀更甚:“記得,怎會不記得呢?我也不瞞你,其實……我那時是故意氣查玥的。查家夫人憐我幼失怙持,對我多有照應,可查將軍是帶兵的,怎能跟我一個藩子世子來往密切?若是遭到皇家忌諱,豈不是我害了他家?因此我隻要遇到機會,就會想辦法胡鬧一番,好引得他家疏遠我。我那時候……萬萬想不到查玥還會命人送吃食來給我的。”

文怡一怔,不知是該後悔還是歎息,若她早知道康王世子就是前世刺她一劍的人,若她早知道康王世子是故意惹惱查玥……也許一切都會不同了。

柳東行輕輕握了握妻子的手,正色對朱景深道:“拙荊也是幼失怙持,隻與祖母相依為命,從小沒少受苦,因此看到有人同病相憐,總是忍不住伸出援手。她當時不知道國公爺的用意,因此才會多管閑事,但我想她即便是知道了,也會不忍心的。”

因為同病相憐,才會伸手相助嗎?朱景深隻覺得自己越來越難受了。

文怡卻欣喜於柳東行的助言,連忙打鐵趁熱:“我確實是有那樣的想法,無論如何,國公爺那時候都已經受了傷,便是說話做事再叫人生氣,旁人也該讓你三分才是。不想國公爺會因此記了小婦人的好,過後還提醒小婦人當心別人暗算,小婦人當時心裏也是十分感激的。”

朱景深淡淡地道:“太子妃在路王府差點兒遇險,當時我就在旁,知道你與她交好,我提醒你,不過是因為厭惡鄭家女兒,不希望她奸計得逞罷了。柳夫人也不必感激我的提醒,當時你不是還送了我傷藥麼?就當是謝禮好了。”

文怡低下頭:“可是後來國公爺又提醒了我一回,就是路王府賞花宴那次,雖說當日家姐仍舊中了鄭家小姐的算計,但國公爺歸還手串,卻為家姐避了更大的禍事。小婦人心裏自當感激。”

朱景深咬咬唇,眼圈有些發紅:“那次是順手而已……我隻知道鄭家小姐在算計人,卻不知道是怎麼算計的,沒能幫上忙,真對不住。”

“國公爺言重了。”文怡道,“您一片好意,小婦人卻不知好歹,對國公爺派來的使者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國公爺勿怪。”

朱景深輕笑:“秋檀那丫頭,向來迷迷糊糊的,大禍小禍沒少闖,我都替她捏了一把汗,隻是那時候我身邊沒幾個信得過的人,隻好繼續用她。柳夫人曾有過失禮之舉麼?我隻記得秋檀十分高興,至今還將你賞她的鐲子當寶貝收起來呢。”

文怡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幾次遇見,她能留做把柄的,也就是那次賞給秋檀的鐲子了。既然朱景深願意當著柳東行的麵說開,今後想必不會再有後患。

接下來便是最要緊的一件事了,文怡小心地看了朱景深一眼:“小婦人指的不是那一回,而是後來秋檀在武德廟裏遇見小婦人,卻叫小婦人訓斥了幾句那一回。說來倒叫國公爺笑話了,小婦人當時還以為她假托送信的名義,說了許多荒唐之言,故意戲弄於我,一時氣惱,便口不擇言。其實國公爺並沒有那個意思吧?其中必定有誤會,還請國公爺勿怪才是。”

朱景深苦笑,那當然不是秋檀編造的謊言,隻是事到如今,再作澄清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