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3)

上去吸了一口氣,果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絲毫不覺得頭暈。看來藤蘿衣的藥效在它的花上。寇長白天天浸在各種藥中,可能對此不夠敏[gǎn],但這種迷[yào]對其他人來說,效果都可見一斑。

“荷兒,你不舒服嗎?”寇長白見她臉色古怪,不由問道。

“沒有啊,”葉雙荷笑了笑,又指指眼前的木樁,“這樁子擺在這兒,不會擋路麼?要是有人走過來不看腳下,會被絆倒的吧。”

“不知道啊,反正我這裏很少有人來,來的人都對這裏很熟悉,還沒人絆到呢,”寇長白道,“這根木頭很久以前就擺在這裏了,也不知道它是幹嘛的。後來玉媽媽答應讓我把這片地方弄成藥田,我看這木頭豎在這裏,挪到別的地方也沒處擺,雖然礙著不好走,不過想著今後要是有爬蔓的藥材,還可以重在旁邊,就一直放在這裏了。”

“所以說在這地方變成藥田之前,就有這木頭了?”

“對啊,”寇長白點頭。

這倒和葉雙荷想得不太一樣。她原以為這跟木頭是石原為了標注這裏有藤蘿衣才安置下來的,還想著藤蘿衣既然是他放在飄香樓秘密種植的東西,為什麼還要特別表標示出來。

她想著,蹲下`身來,伸出食指按了按木樁旁邊的土。

土很結實,光憑她按一按,完全動不了分毫。接著她又扶著那木樁搖了搖,也不知是因為土地板結,還是木樁埋得深,抑或兼而有之,反正半點搖晃的趨勢都沒有。那木樁並不太粗,她雙手拇指和中指連起來,正好繞了木樁一圈。

“不用幫我把它移走,真的,”寇長白誤以為葉雙荷是想幫她移開這樁子,趕緊擺手道,“我開藥田的時候,玉媽媽叫人幫我把地挖了好深,也沒挖到這樁子的根,你這樣拽,肯定拽不出來的啊。”

“哦,那就算了吧……”葉雙荷依著她的話說下去,轉頭又看了一眼枯死了一半的藤蘿衣。

果然石原連管照飄香樓的精力都分不出來了麼。也不知道蕭牧廷最近在幹什麼。好久沒聽到他的消息,葉雙荷都有點不習慣了。

從寇長白的醫廬告辭出來,葉雙荷沿著長廊往東苑走去,卻不料,在半路上看見了玉娘。

開春天氣轉暖,玉娘的裝束也隨之變化,一身紫羅蘭色的妝緞夾襖,外罩五彩刻絲褂子,雖然不必寒冬臘月時繁複,卻依然雍容。

玉娘沒看見葉雙荷。葉雙荷在走廊盡頭匆匆一瞥,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會巴巴地上去打招呼,於是趁著玉娘沒看見,從假山後麵一竄就溜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在旁人看來也許沒什麼不同,但葉雙荷稍微留了心,發現玉娘和飛雪身上都散發著一種緊張的氣氛,這種氣氛延伸到吳門河邊所有青樓的老鴇身上,無一例外。

葉雙荷心想,這吳門河,怕是真的要易主了。

易主(2)

整一個二月,葉雙荷都過得心煩意亂,一來是遇上一堆想不明白的事情,二來如雲花擂奪魁,許多不曾來過飄香樓的客人都點名要見一見今年名列名媛紅榜之首的如雲姑娘。

這些人,不乏有錢有勢的,反正隻要玉娘安排了,如雲便接待。不過照舊是淡淡的,彈一首曲子或者請喝一杯茶,客人不問她就不說話,客人無聊了想走,她也不留,直接招呼桃兒或者葉雙荷送客。倒是她這樣做,想來一睹這位與眾不同的名妓的人更加多了,葉雙荷在門口迎來送往,都快喘不過氣。

每天晚上,不管多累,如雲都會坐在窗子前,抄寫一些詩句,大半個月下來,葉雙荷有一天整理了一下,疊起來竟然有三四厘米厚。上麵的字她個個認得,可放在一塊兒寫成詩詞,她反倒完全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了。她記得其中有一句是“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