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何以解憂,唯有讀書(2 / 2)

顧夢影和顧良燕邊說邊走,一會兒就走出小路,走到水庫邊,話還沒說完,要不是走在身後的夢影的奶奶叫住顧夢影,顧夢影要跟著良燕一起到雷公嶺腳下去拔花生。

顧良燕一個人提著一隻碗和一瓶水,繼續去雷公嶺腳下。

水庫是村裏用來日常儲水,灌溉下遊的禾田,因為剛剛栽完晚禾,所以水庫裏的水位不高。

沿著地埂往上走,地埂上有兩棵野苦楝樹的花生地,就是夢影屋裏的。站在地埂,遠遠望著水庫邊路上,推了車子或是扛了撬了隻拎箕的鋤頭的人都戴著麥殼頂著,遮掩了麵目和神情,顯得那麼不真實。

顧正業和石秋花淩晨五點起來拔花生的,天不熱,很涼快,地裏還有夜上下的露水,花生要好拔一些。

這會子拔了半塊地花生,排成一排一排,等下到車簍子一蔸一蔸搭下來。

地裏的一角苦楝子樹蔭下擺著兩隻西瓜和一瓶喝了一半的水,是顧正業和石秋花淩晨帶過來的,西瓜還沒吃。

顧夢影把一瓶水放在樹蔭下,拿了小角籮子和耘草耙子興致很高地去拔花生。夢影的奶奶把裝飯的籃子和茶壺也擺在樹蔭下,走到顧夢影身邊開始拔花生。

顧正業把手推車倒立起來,龍頭朝下把手朝上,然後在把手上紮了兩把傘,形成兩朵傘蔭,好讓夢影的奶奶躲在傘蔭下麵搭花生。等拖好車簍子,架好木板,才到樹蔭下跟石秋花一起坐在地埂上吃早飯。

夢影的奶奶說,先拔一會兒,等一下到了大晌晝更難拔,搭花生不急,什麼時候都可以搭。

顧夢影雙手握著一蔸花生,又是蹲著又是跪著,左右折騰,使出吃奶的勁往上拔,才拔出一蔸花生,然後屁股像秤砣一樣直接後坐在地上。

“噶會死,拔一蔸花生有這麼艱難啊,這要拔一蔸花生都這麼艱難的話,那真的是要拔到八月十五過中秋去。你看我,要橫著使勁,這一個一個的花生是蔸上下針插到土裏的,而花生根是一開始就長在土裏,所以花生是淺的,花生根是深的,垂直的力直接拔的花生根,很費勁的。所以要斜著用力,先把淺一點的花生帶出來,這樣拔才會輕快些。”

夢影的奶奶看顧夢影摔在地上真好笑,一邊笑一邊示範拔花生,一手撈到花生稈子一筷子長的地方,橫著一使勁,一蔸花生全出來了,而須須蔓蔓的花生根直接斷在地裏,看到有斷了的蒂把子,再用耘草耙子耙一下,還有脫了蒂把子的花生沒帶出來。

顧夢影又試著拔了一遍,但那花生好像跟人開玩笑似的,人往上拔了一厘米,那花生往下長上兩厘米,磨得人半死,用耘草耙子直接耙,又把花生都剁爛了,沒有須頭須尾好好拔出過一蔸花生。拔了沒幾蔸,又跑到車簍子邊搭花生,拿起一蔸花生搭在木板上,又把花生搭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