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躺倒了幾十人,殷紅的血還在不斷地流淌,流入地下…

“貓兒!”白玉堂睜開眼時,胸口之上一片火辣辣的劇痛,他咬著牙強忍著支起身體,四下尋找著展昭。終於,他看到了觀音座前倒伏的身子,不由心上又是一陣抽痛。

那抹紅色永遠是瀟灑飛揚的,可是現在卻毫無生機地伏在地上,象一灘流淌的鮮血。白玉堂使盡了全力爬過去,將展昭靠入自己臂彎之中。

“貓兒!”白玉堂一聲聲地喚道,然而,那蒼白的臉上一雙如羽的長睫依然緊閉著,仿佛一尊冰涼的玉像。

“貓兒,你一定要醒過來!”白玉堂搖晃著展昭的肩。

不遠處,金流雲亦在血泊中喘熄,隻是那兩道金色的長袖委頓在地,已成了兩條金色的死蛇。

“他醒不醒得過來都一樣。”有人說,這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冰冷得沒有一絲人的感情。

聽到這聲音時,金流雲的眼睛忽地朦朧起來,曾經淩厲如刀的眼神竟化成無邊的溫柔。

是不是,隻有愛才會讓一個魔頭想起她還是一個女人?

白玉堂抬眼,麵前不知何時已多了個人,一身華貴的金色長衫,身長玉立,麵容英俊,隻是雙眼之中盡是陰森冰冷的戾氣。

白玉堂怒目圓睜,喝道:“趙祥,原來這一切盡是你的陰謀,你與江湖魔女金流雲勾結,欲以白玉觀音行刺當今天子,實屬謀逆大罪!”

趙祥似乎笑了笑:“白玉堂,你就是知道,也太遲了。你還能與你鬥麼?”

白玉堂強撐起身子,胸口又是一陣劇痛,不得不再次坐倒,鼻中冷哼一聲,道:“白某不信,就憑你能一手遮天!”

“為什麼不能?”趙祥的聲音很輕,卻冰涼、陰森,宛如魔音貫耳。

白玉堂閃目一瞧,周遭樹森中湧出百十名禁軍,將他們團團轉住。

趙祥揮手道:“將白玉觀音送到大相國寺,初五的開光大典如期舉行。”

手下禁軍答應一聲,便要趕起馬車。

“不!”白玉堂拚了最後一口氣,以劍尖駐地終於站起身來,橫身攔在馬車之前,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竟如刀尖一般淩厲:“有我白玉堂一口氣在,決不容你行此大逆之事!”

趙祥又輕輕地笑了,仿佛在笑他自不量力:“白玉堂,你已沒有了任何力量再同我鬥,我殺了你同殺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說完手一指,馬車啟動,向著白玉堂衝去!

白玉堂微合了雙眼,的確,他已再沒有任何力量作最後一博,夜風之中白衣飄飛,絕美、瀟灑,他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種無法言傳的悲慟,仿佛夜色一般沉重。

馬車已越來越近,就在這時,一條人影橫掠而起,生生拉住了馬韁。

白玉堂一怔:“竇兄?”

原來展昭出手並不重,竇文韜自己衝開了道。

趙祥發出一陣朗笑:“你不過是護送白玉觀音到此地的護衛,快隨我手下眾人將白玉觀音送到大相國寺。”

竇文韜緊閉的唇際迸出一句話:“白玉觀音不能送去!”

趙祥哼了一聲:“你千裏迢迢送玉像至此,眼下居然敢違命瀆職,本王這就唯你是問!”

竇文韜道:“你們說的話我已聽到了,白玉觀音之中藏有隱患,開光大典絕不能如期舉行。”

趙祥唇邊又浮起一絲冷笑:“竇文韜,你以為這件事你的義父一點關係也沒有麼?白玉觀音是他督造,若他沒有份又怎會一點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