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銘嗯了一聲,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看到喜力和萬寶路的時候,心裏抖了一抖——都是他喜歡的。
自從那天拿到信之後,鄒子裴就真的沒有再和他聯絡。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等待他的答案麼?
心中似乎有隱隱的不安與焦躁,但卻苦於找不到出口宣泄。
接到鄒子裴的電話是在兩個星期之後。
電話裏他隻淡淡地問,“你今天晚上有課沒有?”
“沒,兩點半過後就沒課……”
“那好,六點的時候在A記,我等你。”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是學校附近的一家中高檔餐館。
盛銘到的時候,六點還差十分。推門而入的時候,服務生就迎了上來,“先生就一位嗎,有定座嗎?”
他淡然地笑,“已經有人在了。”
環顧一圈之後,在靠窗的座位上見到他。他的對麵坐著一個金發女人。因為背對的關係,並不能看到臉。
鄒子裴看到盛銘,向他招了招手示意,那個金發女人便也回過頭來。不是中國人,雖然已不是少年年紀,但看上去依舊非常年輕。
鄒子裴示意盛銘在他身邊的座位坐下來。剛坐下來,就聽到對麵的那個女人開口,“你好。”是生硬而不標準的發音。
“……你好。”盛銘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禮貌地做著回應。
鄒子裴笑了,和那個女人交談起來,是法語。速度很快。說了兩句之後那個女人也溫和地笑了。
鄒子裴轉過來,向盛銘說,“抱歉,這是我的母親。她中文很差,隻會說‘你好’。她問你日安。”
13
說起過去的日子,他似乎比我還甚悲傷。我當時心想,倘若他說了些無用的蜜糖話,便鐵了心不再見他了,也不要再有什麼瓜葛了。但沒想他思忖了許久,隻小心翼翼地低低說了一句,讓我和他在一起。彼時,我並未怪罪他猶豫不決踟躕不前,偏偏感到安心。
——《晚安,巴黎》
“你胡鬧什麼?”鄒子裴的母親Estelle一離開,盛銘就劈頭蓋臉的一句質問。
“這段日子她正好走得開,聽說我傷了腿,就飛來看看。也順便見見你。”
“見我?”盛銘推了推眼鏡,“……為什麼見我。”
鄒子裴隻是看著他笑,“電話裏我和她說,有了很喜歡的人,她就想趁這次見見你。她剛才也說,挺喜歡你。”
聽鄒子裴這麼認真地說,盛銘反而更不好意思。
“當然,我也和她說了,你還沒有答應我。”聲音有些低,右手還拄著拐杖的他好像有些狼狽,“……之前沒有和你說母親要來,抱歉。”
盛銘攔了車,將那人扶著塞進車裏,自己隨即也一個彎腰鑽了進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風刮地臉有些疼,聽盛銘吸了兩下鼻子,鄒子裴伸手將車窗搖上。
盛銘十指輕輕交握,擱在腿上。目光望向車窗之外快速倒退的風景。
鄒子裴,你究竟喜歡我什麼?你又了解我多少。
……
盛銘等鄒子裴從車裏出來,就嘭地甩上車門,“我送你回宿舍。”
“我去你那。”
“你腳傷還沒好,亂走個什麼勁?”
“……那,我去找沈遙。”
“他不在,去麥子那兒了。”
走到鄒子裴樓下,盛銘淡淡說,“你上去吧。”說著就要轉身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