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2 / 3)

送鄒子裴的父母回巴黎是周日上午的事。

臨別時,他母親親吻盛銘,告別說:“改天請一定要來巴黎。”

盛銘沒有拒絕,“……看那時候他請不請得出假期吧。”

這頭鄒子裴笑著戲言:“你要跟我去巴黎,我真是求之不得。這假死活也得請出來啊。”

送走他們之後,鄒子裴開口提議,“時間還早,還有整整一個空閑的周末下午……看電影,有沒有興趣?”

“隨便怎麼樣都好,不過現在,我餓了。”

“我知道一家新開的法國餐廳,中國人主廚,但聽說大廚在法國待過幾年,菜式的味道都很地道。想不想試試?”

盛銘歪歪腦袋,“……中國人的法國餐廳?”

“怎麼,你對中法合成產品有偏見?”鄒子裴笑著湊過來,小聲地說,“喂,中法產品一向都是價廉物美的誒,參見你身邊我這個大活人——耐看又耐用,保你滿意……怎麼樣,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喔。”

盛銘被他逗笑了,“巴黎人難道都像你這樣滑頭的嗎?”

鄒子裴拉起他,頗為得意地回答:“絕無僅有,隻此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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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前方是泥淖險灘,還是荊棘遍地,我都要和你一起走。

——《晚安,巴黎》

他們在那家名為LE PETIT JARDIN的法國餐館吃了飯,靠窗的位置恰好能夠看到餐館外的小小花園,大概餐館的名字也得益於此。正餐前先喝了一份奶油海鮮湯,香稠濃鬱。

之後,他們就像是剛開始熱戀的情侶一樣,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電影放映時,鄒子裴在漆黑的電影院裏親吻盛銘。因為座位在最後一排,所以不需要顧慮什麼——鄒子裴如是說。

晚上十點才有了打算回家的念頭。

從前彼此都還是大學生的時候,能夠毫無顧慮地揮霍時間,去各處想去的地方。但是在工作之後,顯然不再有這樣的自由。難得今天盡興,心情不禁歡快起來。

車穿開著一半,幾縷晚風掃著麵頰,但也不覺得冷。車上的廣播任由它開著,播放著一些雜亂的音樂。

過了一會,盛銘受不了那個頻率裏吵鬧的嘻哈音樂,伸手調節電台。

“……航班已經被迫在俄羅斯聖彼得堡機場降落。機上的那名犯罪男子已被警方捕獲。根據前方報道,現在已確認的死傷情況為1死4傷。傷者已經全部就進送至當地醫院治療,其中2名患者傷勢較重。據悉,此次AF115航班於今日上午11時於S城起飛,直飛巴黎。對此此事件的後續報道,我台還會繼續跟蹤……”

麵麵相覷。

時間,起飛地,目的地,就連航班號——都是一樣的!

鄒子裴一個急停,將車停靠在路邊,拿起電話就撥。

關機。再撥。如此好幾個來回,仍然沒有接通。

盛銘緊緊拉住鄒子裴的手,“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你慢慢打,可能下機了還有手續要辦,來不及開電話。先回家好不好?等在路邊也不是辦法吧。”

鄒子裴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看不見他的臉,“該死……要是他們出了什麼事,我……”

“你先別把情況想地那麼糟,法航那個大的客機,概率太小了不是嗎?”盛銘攬住鄒子裴的肩膀,任他沉默了一陣。鄒子裴的呼吸都有些快,盛銘靠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安慰:“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先回家了,嗯?”

然而一個晚上,電話始終還是沒有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