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分手,當事人心生妒火而將前女友以一把84式微型手槍殺害。經調查報告顯示,此名男人已被確診患有精神狂躁症。而在事件中受傷的4名傷者,除了1名為法航乘務員,其他三名均為乘客,其中有兩位是法國籍遊客。
案件引起了國內外的高度關注,也為機場的安檢係統敲響了警鍾。……後續報道與分析請關注我台稍後播放的《聚焦》欄目。”
……
一下飛機,立即就直奔醫院。
見到鄒父的時候,他顯得非常疲憊。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下巴上留著的胡渣也沒有時間去刮。
“醫生說,你媽是受了過度驚嚇,引起了一些心髒的並發症。那個死了的女人,當時就坐在我們旁邊……你媽嚇得不輕,所以喊起來……那個男人拿著槍走過來,抓起她讓她閉嘴安靜……”
“現在情況怎麼樣?”
“一些皮外傷已經不礙事,隻是情緒還不太穩定……她現在睡著,但我想,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她。”
他們留院陪過母親一個晚上。父親被鄒子裴趕回賓館休息,畢竟已經堅持了太多天。
夜裏,Estella常會因為噩夢而驚醒,有時醒來之後就抑製不住地哭泣。
那晚,感到有動靜,淺眠在一邊椅子上的盛銘先醒過來。看到她坐直在床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微微地聳動著。盛銘起身,坐到她的床沿,輕輕握住她的手,冰冷冰冷。黑暗的房間中,她在淩晨的低溫裏顫唞著,或許是因為恐懼。
盛銘用簡單的法語持續地和她說話:不要害怕,你現在很好。一切都很好。
鄒子裴很快也醒過來,過來擁抱住哭泣的母親安慰她。
盛銘讓開床沿的位置給他,拿著水杯去接熱水。回來遞給她的時候,聽到Estella用生硬的漢語說:“謝謝。”
幾天裏,鎮定片和一些心髒的藥劑一直都在服用。
在情緒相對得到穩定的時候,鄒父提出了出院。皮外傷已經幾乎全部康複,剩下的,他希望能夠回到巴黎家中慢慢調養。母親也非常想家,急迫地想要回巴黎。
在鄒子裴和盛銘到達聖彼得堡的第三天裏,他們辦理了出院手續。
聖彼得堡其實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城市,隻是這三天中都沒有閑情仔細走訪。冬宮、夏園、彼得堡羅大教堂,又或者馬林斯基劇院,都還隻停留在印象中的畫卷之上。
在這裏逗留的最後一天,聖彼得堡居然早早地落了一場雪。
站在涅瓦河大橋上的時候,盛銘想起了普希金曾經寫下過的,關於這座偉大的橋梁的詩句。
大船從世界每個角落
奔向這富豪的港口停泊
涅瓦河披上大理石的外衣
高大的橋梁橫跨過水波
河心的小島遮遮掩掩
遮進了一片紅綠的花園
“木頭,我們好好過日子吧,一直,就這樣吧……”站在大橋上的鄒子裴忽然突兀地說了一句。
此刻的他顯得非常安靜,有雪落在他的頭頂。
或許是第一次在身邊發生了有關死亡的大事,雖說事不關己,但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生命的不堪。他有些不安。
盛銘將自己有些凍僵了的左手放進鄒子裴的大衣口袋裏,“你看,那些宮殿、建堂,還有人們住處的屋頂,全部都被雪覆蓋了。那邊的大片草地也是。但是你看這條涅瓦河,還是一樣流淌著,雪落下來的時候就融化在河水中。”
鄒子裴的右手也探進大衣的口袋裏,握住盛銘的,好像有一些溫暖了。
“因為涅瓦河足夠寬廣,足夠深沉,所以才不會被大風雪擊垮。年年歲歲,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