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2 / 3)

麵對生命的一切磨礪與非難,我們也該這樣,去學習變得堅強勇敢的稟賦。

要足夠強大,要生生不息,要一生一世。

盛銘伸出右手,將鄒子裴頭頂的落雪拂去,“不早了,走吧。”

鄒子裴一直忘記不了,這天,風雪中的盛銘站在涅瓦河大橋上對他笑的樣子。還有,他對他說的有關涅瓦河的詩與故事。

十一月的聖彼得堡,在他們走後,還在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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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全憑緣分。世情皆是如此。

就像簡楨那話說的一樣:“你是一個令人歡喜的人,你的杯不應為我而空。”

——《晚安,巴黎》

年底的時候,收到了葛佳發來的請帖。

那個花費了幾乎整個大學時光去默默喜歡盛銘的女孩子,要結婚了。

寄來的請帖上,有一張她與她先生一起的婚紗合照。

從前清爽的短發留長了,看上去女人味十足。沒有變的,是她永遠的笑容。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斷斷續續也有過一些聯絡。彼時,她得知鄒子裴提前學成回國,也知道兩人恩愛八年,從未分開。電話裏,葛佳隻笑說:“我真替你高興。”

盛銘也笑,“眼下是你大喜的日子,是我替你高興才是。”

“謝謝。明天我就把請帖給你寄過去,帶上你家那位一起來觀禮吧。”

“好,我會告訴他。”

收到的請帖上,果不其然添上了鄒子裴的名字。

飯桌上,盛銘問他:“那天晚上,你有空吧?”

鄒子裴夾了一筷菜放進碗裏,“你說你們班裏那個女孩子結婚那天?——有空啊。”

“那我們一起去。”

“好啊,”鄒子裴咽下一口飯,“……她不會看我不爽吧?”

“為什麼?”盛銘不懂,停下筷子問。

鄒子裴得意地笑起來,“因為當年我棋高一招把她KO了啊。”

盛銘愣住,“……你知道啊?”還以為你對於葛佳的存在一無所知呢。

“當然啊,”淺棕色的眼睛眯起來,“那時候以你為圓心以10米為半徑,誰在對你放電,我都感測得到喔。”

“……”

“所以嘛,都說你木頭啦。那時候我都感覺到了人家的心意了,你居然還木木的,完全沒有反應。”

盛銘斜斜地瞥了那人一眼,又繼續埋頭吃飯。

觀禮那天,盛銘穿著那次買來沒有用上的西裝。

出門前在鏡子前最後整了整襯衫領,鄒子裴倚在衛生間的門邊咂嘴,“……要是我是新郎,肯定超想揍你的。”還沒等盛銘問為什麼,他就自顧自地接著說:“你都不用不做伴郎,就直接把新郎的風頭搶了。”

“少拍馬屁,走了。”

盛銘低低看了鄒子裴一眼,心想:像你這樣,才搶人家的風頭吧……

四年前畢業至今,雖然還和許多朋友保持著聯係,但很多都沒有機會見麵。

一如葛佳、亦如沈遙。

盛銘料想到他也會在。他穿著一身西服,看上去成熟許多。在他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挽著他的手。

“嗨,好久不見了!”先打招呼的是鄒子裴。從中學時代算起,他與沈遙相識已是十年有餘。

“你這家夥,風頭不減當年嘛。”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大大咧咧地開玩笑,目光注意到站在鄒子裴身邊的盛銘時,也驚喜地問好,“你也是,好久不見!很帥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