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汭皺起眉頭,想說些什麼,卻又改了口風,慢慢說道:“讓我坐上那位子,是我母後一直以來的心願。父皇為了讓我將來的路能平坦些,也費了許多心思。若是我…你叫我將來如何到地下去見母後。”

說畢卻見花自芳愣愣的瞧著他,滿臉的不可置信,水汭頓時有些著慌,忙伸手抓住花自芳一隻手道:“我也知道,那時想再同此刻一般和你相處,也是難於登天,旁的不說,單是皇嗣一事,我想來就頭痛不已…”

花自芳卻反手握住他,顫聲道:“你…你想過不做皇帝?”

水汭茫然道:“我一直就不多想做的。”蹙眉問道:“難不成你竟以為我多愛那勞什子的位子?”

花自芳不答他話,隻一味問道:“你並沒想過將來做了皇帝,要如何…如何…”

水汭卻明白過來道:“如何待你?”

花自芳臉上有些不自在,握著水汭的手卻越發用力,水汭回握住他,笑著說道:“原來你這段時日竟是為這個總是疑神疑鬼的?”臉上笑容愈發燦爛,說道:“甭管日後怎樣,你都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好,那些事斷不會礙著咱們。”

花自芳聽他說的輕鬆,隻得笑了說道:“我心眼小你又不是頭一日知道。”

小安同水汭已經相熟,此時靠在他懷裏,眨著一雙烏溜溜大眼睛瞧著兩個大人,忽鼻子抽[dòng]兩下,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噴嚏,鼻涕擤了水汭一身,水汭一僵,花自芳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水汭黑著一張臉,花自芳一行笑著一行幫他擦幹淨,因又忽想起問道:“秋闈在即,我聽見說今年主考似是四皇子,前番甄公與他有些不大對,會不會影響著甄少爺?”

水汭正瞪著小安,不在意的說道:“老四不是那種人,何況甄應嘉如今也已複了原職,老四不會好端端的去惹他。”

花自芳點點頭道:“如此就好。”

水汭忽笑了笑道:“你更該問我另一位寶玉罷?怎的問起‘真的’,反倒沒問‘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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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芳道:“寶二爺如今在家裏讀書認真著呢,想來應是無事。”

水汭道:“我還當你礙著我同賈家不合才不問我。賈寶玉天資不錯,若是當真用了功,應該也拿得出手。”又笑了道:“這便宜妹夫有個前程才好,我得去走走老四的門子。”

打從花家回了太子府,水汭坐在書房梨花椅上發了半日的呆。雙喜站在門邊侍候了兩個時辰也無聊至極,正打盹之時,冷不防聽見水汭喚他道:“雙喜,去備車,我要進宮。”

卻說這廂花自芳正在院中哄著小安玩耍,虛掩的木門卻被推開,外頭進來一人,花自芳一愣,忙起身道:“這位先生找誰?”

那人麵色灰白,半尺長的胡子糾結成一團耷拉在胸`前,頭發亦梳不通似的蓬在頭上,聽見花自芳一問,胡子顫動兩下,口中說道:“小花,我是你薛大哥。”

花自芳手中本拿著小安的木質小球,聽得此話,手一鬆,那球跌在地下,咕嚕咕嚕滾到牆角去。

薛蟠從門邊走進來,站在離花自芳幾步遠的地方,看看蹲在地下的小安,笑了笑道:“小安都這般大了。”

花自芳此時才反應過來,欣喜道:“薛大哥你何時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以為春節前就可以打上完結標誌的,但是年前事情真的太多了

明天最後一章

大家,春節快樂,龍年行大運!

、最終回 紅樓夢正篇曲終散 石頭記外番爛尾終

卻說薛蟠形容大變歸來,花自芳自然欣喜不禁。

薛蟠自被關進牢裏後,薛家便一直沒停了上下打點,偏薛家皇商世家,無非依賴同王賈兩家姻親關係方能打通關節,賈府被抄後,之前為了救薛蟠出來花的銀錢無異於俱都打了水漂。薛蟠之寡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聖上卻開恩複了賈政的世職,借著賈政之力,並朝中一些觀望之人見賈家似是有複燃之勢,也忙著巴結奉承,趕上這時機,薛蟠才重得了自由身。

薛蟠同花自芳述了別後離情一番,因又提起他在獄中時,薛蝌為打點獄中事宜曾向花自芳借過的銀錢,薛蟠自然又是一番感激,並說道:“此刻我家中也艱難些,那些銀子日後一旦有了必得送來。”

花自芳道:“薛大哥如今平平安安就好,身外之物還提它做甚。”

薛蟠歎氣道:“那時在外頭好時,處處都是好友,及待出了事四處求援時,竟再沒旁人施以援手。我不在家裏時,家中還出了許多事,如今…”

薛蟠在獄中時,薛妻夏金桂為人不德,見薛蝌生的俊秀,生了些不良念頭,卻機緣巧合被薛蟠的丫頭香菱撞見,夏金桂自此埋下了記恨之心。後來在香菱的羹湯裏下了毒,卻不想玩火自焚,誤食了那碗有毒的湯,自己倒一命赴了黃泉。

此事花自芳自然是聽說了的,此時見薛蟠提起,也隻得勸了幾句作罷。

薛蟠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