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3)

之人,他又如何不是戴罪之身?

“幫他什麼?難道幫著他來打聖朝麼?”

小郡主被問住了,咬了咬唇,說:“我不知道,隻要你幫他就夠了。那人說,隻有你能全心全意地去幫彥成哥哥,還有燈盞,也要你保著。”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隱隱約約猜到了那人是誰,便依了小郡主。

臨行前,他問小郡主:“倘若有一日,彥成帶兵踏遍聖朝,你是否會怪我?”

小郡主笑笑,眼裏是和年紀不符的成熟:“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不會怪你,也不會怪彥成哥哥……那時候,我隻會怪我為何生在這個亂世。”

他上馬的時候,小郡主站在馬下看著他,然後說:“商哥哥,你要記住,也要告訴彥成哥哥和燈盞,我叫竹青。”

他笑著應下,記住這個名字,記住這個小郡主。

安平郡主,趙竹青。

義無反顧地來到西夏,卻被展棠留在了邊關。自此,便舍不得離開了,若非此番回鶻進犯,隻怕他一生都不會前去幫彥成了。

彥成沒有管秦商的灼灼目光,低頭思索著秦商方才所言,問道:“你所言當真?”

“自然當真!這些……夠不夠換展棠一命?”雖是小郡主求他做的事,也算是他分內之事,他仍想用這些,來換展棠一命。

“夠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應下的事自然不改!”

秦商扯扯嘴角,不明意味地笑了笑,道了句‘多謝’,轉身便去。

徒留彥成一人在帳中,飲盡幾許惆悵。

☆、第二十二章

一夜無語亦無眠,聲聲羌笛亂人心。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彥成以開戰在即,不宜見血為由,罷了展棠的軍職,留他一命戴罪立功。有主將不服,問起,彥成隻答:“開戰在即,殺了主將,未免動搖軍心!”旁的興兒立即接過話茬,接著說一通人情道理,總歸就是一句‘展棠不能殺’!

夜半無人時,彥成撐著臉,無聲地笑,看著眼前如豆燭火,仿佛看到了展棠在戰場上不顧性命的廝殺,仿佛聽到了秦商在軍帳中恰若春夢的柔情,仿佛想到了興兒在駿馬上彩衣翻飛巾幗美。

燈盞為興兒和秦商賜婚的旨意到的很快,同來的還有一封家書,當今聖上給國父的家書。

燈盞對於爹爹替自己解決了興兒這個老大難問題給予了極大的肯定與表揚;然後問及彥成身體,邊關天氣,一句軍情不提,好似全不在意一般;末了留了一句‘昨夜宮中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像極了淒淒的控訴。

彥成看罷,卻隻是惱怒,這孩子,越發的沒大沒小了!可以忽略掉末尾那句看似淒涼的控訴。

最終,彥成還是沒有給燈盞回信,不是有意不回,而是戰爭已起,他跨上戰馬便再沒有工夫回信了。

河西沒有草長鶯飛,沒有袍角翠竹,沒有眉間朱砂,沒有芳草桃花。

春風到處,大雪消融,滿地黃草夾雜了些許碧綠,數朵迎春,帶著笑意開在角落。

“這花開的真好。”秦商一直帶著聖朝文人的溫柔,熱愛著河西土地上的一草一木。

彥成跨坐在馬上,沉聲道:“不錯!以我大夏將士鮮血澆灌而來的花草,倘若開的不好我必焚盡!”

秦商搖搖頭,並不搭話,隻陪著彥成望著這算不上春色的春色。

看著他一次次欲言又止,彥成沉聲道:“展棠的傷死不了人!你大可不必憂心!”

“不……我不是在為了展棠擔憂……”一臉尷尬,分明是被點破心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