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去。
瞧彥成有些窘迫的樣子,秦商又湊過去,嘴欠地問一句:“你是不是想小皇帝了?”說話時,眼睛自然是瞟向了彥成下`身。彥成知道他的意思,咬著牙叫秦商的名字,秦商哈哈一笑,回了句:“你別這樣叫我,我害怕的很!”
彥成瞧他惺惺作態的樣子,氣的要命,恨恨道:“還不快滾!”
秦商哈哈大笑著出了中軍帳,一到了帳外便停下了笑,伸手蹭蹭鼻子,就一路小跑的往展棠營帳去了。
秦商出中軍帳的時候,興兒正要進去,見他出來,剛要招呼自家相公,卻見他興高采烈的朝展棠營帳跑去,便悄悄隱到了暗影裏,料他趙秦商一屆書生也是瞧她不見的。
等秦商走遠了興兒才進去,彥成先問了她軍情,又問:“方才秦商走的時候,你在門口吧?”見興兒抬頭看他,彥成以為興兒是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撓撓頭繼續道:“我聽見你的腳步聲了,你放心,秦商肯定不知道!”
興兒淡淡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興兒……”彥成有些心疼的喊了聲她的名字,之後什麼話也沒說,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是道歉,還是安慰?以興兒的性子,似乎這兩樣她都不需要。呼延興兒需要的是趙秦商的愛,而不是梁彥成愧疚與安慰。
聽彥成喊她名字,興兒便定睛瞧著他,聽他要說什麼,剛好看到了彥成隨心而轉的表情變換。她往日裏是伺候皇後的,是最複雜最可怕的後宮,在那裏,揣度人心那是活命的本事,練得嫻熟至極,更何況彥成那張臉幾乎可以開個染色鋪子了,她再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不用混了。
看出彥成為自己的破事煩惱,讓興兒很是受用,小腰板一挺,端的英姿颯爽,豪邁異常。彥成剛要讚她是大夏的好女子,營中的俏佳人,就聽興兒來了一句:“什麼都甭說了!都在酒裏呢!咱喝酒去!”
彥成差點兒咬掉以自己的舌頭,虧了剛才那話沒說出來,這哪是什麼俏佳人呀!根本就是個女土匪!
彥成訴了訴嗓子,道:“行軍作戰之時,不可貪杯飲酒!”
“你喝的少了似的!你喝不喝吧!”興兒柳眉倒豎的模樣,更土匪了。
彥成哪是被人一唬就怕的主兒?騰地就站起來了,義正言辭的很:“軍紀如山!作為統帥怎可帶頭犯禁!”
興兒嘿嘿一笑,說:“那你以後也不許喝了!”
彥成這才明白,女土匪也是有柔情的。這就越發覺得秦商混賬起來!我們家呼延前鋒這等粗中有細、剛中帶柔的女人,世上少有呀!你怎麼就不珍惜呢?就算你心裏有展大人,要負我們家興兒也別那麼明顯呀!
☆、第四十五章
夏軍勢如破竹衝鋒在前,夏宮也不閑著,燈盞手諭連發,往京城給刑部侍郎呂大人許下不少好處,令其扳倒參知政事範大人。範大人和他搞出的《答手詔條陳十事》,對於夏國的入侵實在是個大阻礙。
燈盞也沒有想過會如此容易,隻許要刑部侍郎幾次上書,便可扳倒這個惱人的參知政事。那範大人是個極有才學的文人,燈盞也自認算是個文人,難免有些文人相輕的性子,從他與秦商便可看出,隻這範大人令他佩服的緊。要不,他大可派些刺客,殺了範大人一個文人實是容易之極。
在扳倒參知政事的同時,夏軍已到了黃河北岸與遼軍會師。
果不其然,遼軍統領便是那與彥成年少相知不曾忘的耶律衡紀。這一回他見到彥成的時候,正在馬上,看著彥成鮮衣怒馬地率隊奔來,臉上不由自主的就笑開了,他的梁彥成果然英姿勃勃。